台吉北狩的命令。
在明军抵达后,他们第一时间投降,而那用于对付孙应元和卢象升的百里石堡本该是最难打的一块地方,却因为朱由检只杀汉奸、蒙八旗、建州八旗的布告而纷纷投降。
投降的三部女真,孙应元也没有加害他们,而是卸下了他们的武器甲胃后,让人将他们送往辽南的旅顺县,给他们发放耕地和耕牛。
大明和三部女真的爱恨情仇太多,真算起账来,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明军将领把三部女真平民当成北虏割首级,三部女真除北山外,海西和东海也纷纷劫掠辽东。
总的来说,这笔帐是湖涂账,所以朱由检也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三部和建州女真都有仇,而他们的数量因为努尔哈赤的攻伐骤减,因此不如拉拢他们,孤立建州女真。
实际操作中也证明了朱由检的这个计谋十分成功,三部女真近万男丁选择造反,带着六万多族人死守自己的营垒。
建州女真前往讨伐,他们就死守,明军一来他们就投降。
当然,实际他们的数量不止那么点,但由于朱由检把三部女真的受降限制在了“披甲奴”和“是否入旗”的身份上,因此三部还是有不少人跟着北狩的。
留下来的,都是对努尔哈赤恨之入骨的人,拉拢他们,给他们分土地,倒也显得没有那么郁闷了。
“七万多人,打散迁移到辽南后,估计也就十几年就能同化了。”
孙应元在心里想着,同时也想到了自家殿下。
倒是在他想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而孙应元抬头看去,来者是八百里加急的塘骑。
他连忙带人上去迎接,而塘骑翻身下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后的军情交给孙应元。
孙应元连忙接过,拆开后果然是朱由检发来的军令。
军令内容很短,只是让孙应元他们不要着急,慢慢打,甚至可以用围困这种拖延时间的办法。
“围困?那谁负责犁庭?”
张盘看到军令,不免有些惊愕,但孙应元却合上了军情,十分冷静的为诸将解释:
“殿下既然说可以围困,那必然是知道强攻会有不少死伤,并有办法来犁庭。”
“这事情我们不用管,继续炮击辉发城便是。”
“建虏的粮食顶多够吃六个月,而我们的粮食源源不断,即便围困,那赏银的数目也不会变!”
孙应元知道诸将担心的是围困后导致尸体腐烂,不能及时收割首级,以至于赏银不作数,因此他给诸将上了一阵强心剂。
诸将闻言,当即也没有那么急切的想要攻城了,纷纷开始了说笑。
瞧着这一幕,孙应元心底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了远处已经被打烂外墙的辉发城。
“死守强攻,必然会导致我军死伤太大,反正粮草火药充足,慢慢打便是。”
在孙应元眺望辉发城的时候,朱由检也拿着千里镜,眺望着远处平原上矗立的上京城。
他知道,努尔哈赤就在上京城里苟延残喘,而他想的就是拖住自己,给黄台吉他们争取北逃时间。
朱由检干脆随了他的愿,让各部兵马玩一手围困,以此来让努尔哈赤误以为自己拖住了明军。
“只是可惜,拖住了我们又能如何?”
朱由检对努尔哈赤的计策不断摇头叹息,黄台吉会北逃,这件事情他早在复辽之役结束后就想过了。
也因此,他的北伐才是先河套,再科尔沁,最后布置郭桑岱在北山。
这种情况下,除非建虏人均浪里白条,跑到瀛洲海跳下海去,狂游两万里前往北亚墨利加,不然黄台吉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
对于北方的守备,朱由检有着充足的信心。
他准备了许多的底牌给神策卫,而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脱木河城和阿喇山城中间的那些山口。
不过随着北方消息的不断传回,朱由检也渐渐安心了。
曹变蛟已经带着四卫兵马抵达了阿喇山城东部的石堡,并且向东开始沿着平原,山道布置营垒。
鹰扬、豹韬两卫分为一百一十二部,每隔二十里驻扎一个百户,每个营垒的游弋范围是周遭三十里。
曹变蛟自己则是带着羽林、天策两卫骑兵在后方准备支援。
同时,曹文诏所带的两卫兵马也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能抵达土鲁亭山北部平原,加强豹韬卫和鹰扬卫、神策卫的防守。
这种情况下,只要郭桑岱的那一万多人能赶在二十天内抵达土鲁亭山北部平原,那北部的布防就彻底完成。
虽说这块地方是平原,但实际上确是一块原始密林,东西长度不过三百里,还有二百里属于山道。
四营七卫,虽说只有五万一千多人,但地貌限制了金军的兵力。
黄台吉所部应该有六万多兵马,不到七万人。
哪怕他断臂求生,甩开妇孺自己带兵奔逃,朱由检还在后面的兀的河城、卜鲁河城给他留了一卫兵马作为后手。
整整五万六千多兵马,三重防线,朱由检很好奇黄台吉要怎么越过这么多防线。
想要翻越北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山道石堡的明军火炮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更没有什么顾虑了。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生擒一批努尔哈赤的子嗣,然后把他们带到上京城下,让努尔哈赤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一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都止不住的激动。
不过激动归激动,他不可能只专注于战事,还需要关注后方的情况。
关内的局势远比关外复杂,朱由检比较担心的是黄龙,其次是燕山派官员。
倒是顾秉谦的顾党,施凤来的浙党,袁可立的东林党他不怎么担心。
这三党只要可以,绝对会双手双脚的支持自家皇兄在皇位上,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