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来到北部的高山密林后,自然环境的变化,导致许多人身体出现了暂时的不适症状。
许多士兵出现了过敏、丘疹、湿疹,失眠、腹泻等各种不适现象。
这些现象让许许多多的士卒食不下咽,明明有着充足的粮食,可他们却吃不进去一点。
所有人的身体都在迅速消瘦,平日里的精神也十分疲乏,经常会感觉到疲劳。
即便是朱聿键、李自成这些身体强壮的将领,也不约而同的容易受寒感冒,整个人迅速消瘦。
“娘地,一个月时间,俺整整掉了十斤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涨回来……”
尽管声音虚弱,整个人还躺在壕沟的土木工程里的病床上,但李自成的嘴巴依旧不停。
与他同住的刘宗敏被转移去了数百里外的海边城池亚南,与刘宗敏一同被转移的,还有数百多水土不服的士卒。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因为水土不服而转移的士卒数量便达到了三千余人,近乎占据了明军十分之一的数量。
在这样的氛围下,戈达瓦里河防线的明军士气在不断陷入低谷。
“笃笃……”
“大哥,粥来了。”
李自敬的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李自成闻言,咳嗽了几下,随后才强撑对门口喊道:“进来吧……”
他这话一出,伴随着木门的“咯吱”声,李自敬推门进入了地下木屋,并端着一大碗粥走了进来。
他用脚挪了挪一个树墩凳子,随后将粥放在了李自成的床头,自己坐在了树墩凳子上。
“咳咳……又是野菜粥……”
瞧着那一碗绿油油的野菜粥,李自成怎么也提不起胃口,但他也知道不吃是和身体作对。
端起这碗野菜粥,李自成咬着牙,在十数秒的时间里一饮而尽。
这得亏是流食,若是米饭,李自成恐怕得噎死在这里,不过……
“呕……”
粥刚刚喝下去,李自成便觉得一阵反胃,瞬间句偻身体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他倒是没有吐出什么食物,但这干呕让他眼睛凸出泛红,脸色十分苍白。
李自敬见状连忙跑出木屋,过了半盏茶后带着军医赶回了屋里。
干呕完的李自成在他们抵达时,正精神疲乏的靠在床头,精神恍忽。
军医见状连忙为其诊脉,随后皱眉道:
“李参将这状态不太好,看样子得转移到亚南修养了……”
“俺不去!”听到要转移,李自成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的喊了一嗓子,随后便剧烈咳嗽道:
“俺等了三个多月才等来火药,不给这群南虏一点颜色瞧瞧就这样退下去,俺不甘心……”
“大哥!”李自敬看着李自成这自我折磨的模样,心里着急,语气也不免重了一些。
毕竟都是在燕山上过学的人,李自敬和李自成他们实际上都很清楚,小小的水土不服如果无法及时医治,也有可能造成死亡的局面。
因此看着李自成自我折磨的模样,李自敬一咬牙干脆道:
“我现在就去找戚总兵,找船把你送去亚南!”
“李自敬你翅膀硬……咳咳咳!”李自成来不及阻拦,便连续咳嗽了起来。
咳完之后,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军医则是掀开了李自成的被子,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
等李自敬回来的时候,军医已经写好了修养的办法。
“和其他士卒一样,返回亚南后好好在城里修养,等夏季熬过去就好了。”
“嗯……”李自敬接过病方,果然看到了丘疹和湿疹等各类水土不服的病症。
“把李参将抬到船上!”
看过病方,李自敬便命自己手下的四名士卒将昏昏沉沉的李自成抬出了木屋,随后顺着壕沟走到了地表的一个简易码头。
在这里,一船船的火药和药材、辎重被人搬运下来,空下来的船被一个个水土不服的士卒占满。
这种条件紧张的情况下,即便是参将也需要两人挤在一个船舱。
李自成被人抬上了船舱的床上,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有意识,但就是脑子昏沉,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好不容易等他稍微清醒一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并且吵吵闹闹的闯进了船舱。
“哪个孬货打扰俺清梦……”
李自成小声骂骂咧咧,然而由于嗓子过度咳嗽,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来人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他勉强偏头看过去对床被送来的人,这一看瞬间便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也乐了。
“这不是我那小唐王世孙嘛……”
带着几分讥讽的嘲笑,李自成望着被朱聿鏼、朱聿鐭、朱聿锷、朱聿觨四人抬来的朱聿键,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自成?”
听到李自成的声音,朱聿鏼等人这才发现这对床居然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平日里他们认为十分“粗鄙”的李自成。
“二哥,换一处船舱,别让大哥和这家伙住一起。”
朱聿鐭带着不满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自成,随后便对朱聿鏼建议。
只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太多,床上的朱聿键便拉了拉朱聿鏼的衣摆。
此刻的朱聿键面颊凹陷,整个人暴瘦了十斤不止,两眼泛黑,十分虚弱。
“就这里吧……”
朱聿键难受的紧,此刻不想争论什么船舱的位置问题,只想早早顺流而下,抵达亚南修养。
“是……”虽有不甘,但毕竟朱聿键开了口,因此朱聿鏼等人只能在安置好朱聿键后下了船。
倒是他们下了船后不久,这艘船只便带着满船的士卒顺流而下,而病床上的李自成和朱聿键也此起彼伏的咳嗽了起来。
两人的病情倒是类似,都是受了风寒加丘疹和湿疹。
他们倒还好,虽然生了病,但船只上的士卒还会时不时来照看他们。
相比较他们,那些住在其他船舱的普通士卒就难受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