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专断独行,这奏疏你让人发往京城吧。”
“是!”参军心知肚明,也跟着一脸为难的抱走奏疏,转而让塘骑八百里加急把奏疏送往五军都督府。
塘骑日夜狂奔,最终在九月初五的时候将奏疏送到了五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留守的将领也没有耽误,在奏疏送抵的下一秒,就让人把奏疏发往了齐王府。
最后展现出来的效果就是这奏疏多番加急下,甚至混合着西北的黄沙,就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了朱由检的桉头。
瞧着这份奏疏,朱由检也是无言以对。
不过仔细想来,恐怕这也是西北这帮子大老粗脑中,唯一能想出的“妥善”借口了。
“把这些奏疏都给我驳回,另外告诉满桂,别带头给我瞎胡闹。”
朱由检抬手将奏疏推向陆文昭,而陆文昭也为难道:
“殿下、不给他们个说法,他们恐怕很难消停。”
“难消停就让他们去种树,别没事找事,孙传庭的事情,朝廷会自己看着办。”
朱由检不好把话说的太明,但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是,卑职知道怎么回复了。”听到朱由检的话,陆文昭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他作揖之后缓缓退了下去,而朱由检也趁机转头看向了空荡荡的桌椅。
李定国和朱慈燃今日被成德带去都察院了,没了他们两人的陪伴,这殿中倒是有些冷清。
只是冷清归冷清,朱由检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冷清,低头继续开始处理奏疏了起来。
他这边事情模棱两可,但传回宫里的消息却总是有定数的。
北军都督府上疏的事情,着实让朱由校有些紧张,他害怕武将干政。
不过听到自家弟弟轻轻松松驳回了奏疏后,他便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
坐在养心殿内,经他手处理的奏疏高高一摞,却是再没有一份弹劾孙传庭。
魏忠贤、王体乾站在养心殿外,刘若愚在殿内伴驾,王安留守司礼监。
自从阉党的崔呈秀在政治上倒台,魏忠贤和王体乾也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不过事实证明,只要主人不想动刀,那家中的鹰犬再怎么跋扈,也轮不到旁人惩处。
在司礼监和内廷的一亩三分地上,王体乾和魏忠贤依旧得势。
作为被惩处的老狗,这两条老狗估计最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看清眼下“顾党”的局势。
两人送出一批奏疏,随后在乾清宫门口不远处闲聊。
“你看看这顾党,像不像之前的崔呈秀?”
“像,只不过顾秉谦这条老狗比崔呈秀聪明。”
王体乾询问,魏忠贤作答,二人一副局外人的口吻。
阉党和魏忠贤,实际上在证明一件事情。
制造一个容易被控制的黑手套,并让对方背锅下线,这种事情并不简单。
最少在阉党和魏忠贤这件事情上,朱由检是玩砸了。
他既没有利用魏忠贤的阉党来团结齐楚浙宣昆五党,也没有一口气把阉党和齐楚浙宣昆五党消灭。
朱由检在动刀子,浙党却也不傻。
在他动刀子之前,方从哲就看破了朱由检的想法,姚宗文和施凤来更是在冯铨的指引下瞬间跳反。
到头来,虽然朱由检是收拾了阉党和不少五党成员,但最终没达到把浙党彻底收拾的局面。
反倒是阉党退场,浙党和东林式微,齐王党开始一家独大了起来。
这下好了,原本要收拾浙党,现在却先要收拾膨胀的齐王党,或者说“顾党”了。
说是顾党,然而顾秉谦也是被下面人架起来烤的人物。
权柄会分裂,分裂之后谁吞下去的多,谁就会成为最大的一只出头鸟。
浙党倒了,起来一个东林,东林倒了,起来一个阉党,阉党倒了,又起来一个顾党。
朱由检的手段是很雷厉风行,但党派这玩意消除不了,哪朝哪代都一样。
要不要收拾顾党,是放在朱由检面前需要处理的一个问题。
收拾顾党之后,会不会又冒出一个燕山党,也是他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官员需要一直换血,党派也是一样,只是这种换血有些耗费执政人的精力了。
朱由检帮助朱由校执政,满打满算,也不过九年的时间,九年的时间他已经斗倒好几个党派,好几个人物了。
时局虽然在改变,但政治斗争的节奏却越来越快。
眼下他还年轻,还能挺住,但等他挺不住的时候,恐怕那个时候,大明又要重蹈覆辙了。
“噔……”
朱由校将一支朱笔放在了笔架上,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显然有些精神疲惫。
“万岁,要不……休息片刻吧?”
站在旁边的刘若愚见状,想劝朱由校休息休息,然而朱由校却抬手表示不用:
“在我手中的奏疏,不足弟弟手中一半,我若处理这些还要休息,那弟弟又该如何呢?”
“继续吧……”
说罢,朱由校继续处理起了奏疏,而接下来这一份,则是来自贵州贵阳府的奏疏。
【贵阳知府袁崇焕上疏,云贵平缅题】
【以臣之遇见,今日南兵食所仰藉者,四川粮尔耳,然道路险阻,此为一不便,臣以为可调琉球粮秣走珠水支援云南。】
【国内大旱,四川为之疲累,此为二不便,臣以为当蠲免四川全境赋税,与民更始。】
【交趾粮秣走陆路入云南,此为三不便,可走海运,绕珠水前往昆明府。】
【交趾新复,然洪经略对交趾南人苛刻,此为四不便,臣以为当宽爱当地百姓,以王化服民。】
【以臣所见,此四不便若是解决,以缅甸之弱,无须开山凿路,只需派大将领兵三万,走陆路直扑缅甸,岁许即刻收复缅甸全境。】
“夸夸其谈……”
当朱由校看到这个贵阳知府袁崇焕的奏疏时,第一反应便是“夸夸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