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
只有前排排枪顶不住压力的情况下,他才会下令开炮。
因此、考验前排排枪士兵心理素质的时候到了……
“前军武骧卫准备三段击!”
“前军武骧卫准备三段击!”
来回奔跑的塘骑传递军令,而听到军令的武骧卫各百户纷纷拿起木哨放在了嘴边。
“哔——”
伴随第一声吹响,刺耳的木哨声和往常的训练让所有步铳手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步铳。
这个时候、察哈尔的骑兵距离他们还有一里的距离,并且还在不断地靠近。
对于这个距离,所有的明军步铳手还显得游刃有余。
尽管骑兵克制步兵,但骑兵毕竟也是要张嘴吃饭的,而所有要吃饭的生物,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有疲劳度。
有了疲劳度,就不可能一口气勐冲,而要了解冲锋,就先要了解马的步伐。
马的步伐,一般划分为四种,而对于这四种,经常被拿来给骑兵训练冲阵的上直步卒十分了解,甚至闭着眼睛都能听出。
尽管这是在空旷的战场上,尽管敌军的马蹄声“轰轰隆隆”的回响,但他们都能听出来,北虏的骑兵还在慢步。
马匹慢慢行进,所产生的马蹄声为一声,也就是一个马步,有四个马蹄声。
这代表北虏的骑兵距离发动冲锋还有很久的时间,而这种慢步声也在明军步铳手的倒数声中不断加快,最后发展为快步声。
马在快走,一个马步能听到两个马蹄声,两个蹄子离地,一般能听到两个蹄子的声音,而当快步声出现的时候,草原上“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开始有一定的节奏了。
只是这样的节奏不过数个呼吸,很快就全乱了,并且是杂乱无章的那种乱。
骑兵跑起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而跑步声之后只需要三秒就足够发展为袭步声……
“翁嗡隆隆——”
低沉而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响起,几乎遮盖了察哈尔骑兵他们自己的号角声,而脱缰疾驰的战马,已经来到了明军阵前一百步的距离。
全军冲锋,足以碾压一切的声音出现了,而这种时候,马背上的蒙古人相貌出现在了所有明军步铳手的眼前。
相貌在清晰、在放大、携带者碾压一切的冲锋马群而来。
“击鼓!吹哨!”
马背上的曹勐沉着眼眸,果断下达了反击的军令。
“冬冬冬——”
“哔——”
沉重的鼓声和号角声响起,前排三千步铳手下意识的就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
清脆的枪声宛转悠扬的出现在了这多伦草原之上,而带来的除了火门的烟雾,还有一枚枚脱膛而出的铅弹!
八十步的距离,尽管还达不到步铳的有效射程,但用来对付没有马铠的游骑兵来说,再好用不过。
一时间、战马中弹在疾驰中前扑跌倒,马背上的察哈尔骑兵被一个个的甩飞出去,后续骑兵不明所以的冲锋,不仅将摔倒的战马践踏,还将刚刚起身的蒙古骑兵踩成了肉酱。
这其中,一些马失前蹄的战马没有踩稳而不断跌倒,引起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撞马”事件。
数以百计的骑兵和战马被绊倒,被践踏,而后续的察哈尔骑兵则是依托精湛的马术勒马,在拥挤中停下了战马冲刺的节奏。
“回撤!”
军中的杜棱洪在大军停下的同时,站在马镫上看了一眼前方的情况,又判断了一下两军的距离,果断宣布回撤。
这次的冲锋是为了了解明军有没有火炮、火铳的有效射击距离是多少,并不是傻乎乎的傻瓜式冲锋。
数百人的死伤虽然让人肉痛,但是为了更多的了解明军的情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号角声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呼麦声。
听到呼麦声、无数察哈尔骑兵回撤奔走,一些侥幸没有被踩死、撞死的人也在寻找走运的战马,随军回撤。
这样的情况下,曹勐也果断下令道:
“放!”
他一开口,左右两名传令兵举起令旗,按照旗语摇晃数下。
一直观察旗语的军乐百户当即让人停下了所有鼓声和木哨声。
伴随着声音的停下,整齐划一的收铳声响起,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填装弹药。
只是几个呼吸,四支步铳被前排固守士兵在短时间内打光,而确定安全后,便由他们自己开始填装。
燧发滑膛枪的速度毕竟填装的比较快,许多士兵在清膛,填充火药后,用包装火药的油纸包裹住铅弹,然后拿出通条将铅弹往下压。
铅弹在几个呼吸的时间被压下去,随后所有人将枪托放在了地上,枪管靠在自己的肩膀,等待下一轮排枪的军令。
这样整齐划一的流程和步骤、场景,被正在回撤的杜棱洪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沉重,随后带着大军回撤到明军一里半外后开始驻马。
诸多贝勒台吉开始清算死亡人数,而杜棱洪则是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明军。
他在想明军有没有火炮,并且带着大军在这一里半的距离吸引明军火炮。
只是他没有想到,曹勐比他更加沉得住气。
“瞧着架势,刚才的排枪打死的北虏,少说有五六百人了。”
曹勐放下手中的双筒千里眼,而赛罕闻声并没有觉得曹勐的话里在歧视他,因为他和察哈尔不是一个部落的蒙古人。
更何况,眼下的他已经是大明皇帝正儿八经册封的阴山伯,已经是一个大明百姓了。
“虎蹲兔的大纛还在,只是瞧着刚才他们奔驰的模样,不像是有三万多骑兵的模样。”
赛罕毕竟是蒙古人,他了解几万蒙古人同时冲锋是种什么场景。
就刚才的一幕在他看来,顶了天就两万人,不可能有三万多人。
他的疑惑、也引起了曹勐的警觉:“你是说北虏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