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屁没捞到一个,还要被朱由检带兵追着打……
想到这里、一些喀喇沁的贝勒台吉纷纷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向了伯晕歹。
至于伯晕歹他倒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土蛮被灭、河套三大部也被灭后,卡在中间的他,绝对会被大明吞并。
只有吞并了,获得了燕山北部的缓冲地带,北京城才能安全,明军骑兵才能在关外筑城。
所以他从来没有后悔,他后悔的是当时动手没那么利落。
如果当时他攻破了白马关,带兵冲到京城附近劫掠一番,说不定大明只能提高自己的岁赏,而不会像现在一样尴尬。
谁又能想到朱由检在扫套的情况下,还能在燕山军营留下三卫精锐来驻守白马关……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伯晕歹现在想的就是先跑,等朱由检去打女真的时候,他再去打草谷。
他对朱由检是真的怕得要死,如果不是被范文寀一阵忽悠,担心朱由检打完河套就要收拾他,他也不会起兵造反。
说白了、还是因为他以前对大明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即便朱由检给他开出侯爵的条件,他也不敢去大明当官。
论起入寇的频繁程度,他比火落赤和素囊加起来还多……
“北迁?迁什么?”
不曾想、在所有人都想着北迁的时候,林丹汗这厮却突然冷笑道:
“他朱由检能随便来漠南,那岂不是代表大蒙古国成为了他可进可出的牧场了吗?那我们又是什么?他的牧民?”
“形式比人强,暂时迁移让他空耗钱粮比较好,等秋季人强马壮的时候再南下去河套打草谷,他朱由检总不可能有我们的马快吧?”伯晕歹听着林丹汗的话,耐心劝导着。
在他看来、和明军正面交手就好像被马踢了脑子一样。
他当初带着两万多人都没有拿下白马关,现在明军上直出动,他们只有五六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来哈剌温山,我就去宣府!”
林丹汗固执的要南下,但见状的伯晕歹当即怒了:
“你要去就你去,我要带人去北麓!”
说罢、他转头看向了喀喇沁诸部的贝勒台吉,而他们见状也纷纷附和道:
“先躲一躲比较好。”
“避明军锋芒,等秋季再南下打草谷。”
“兵力相当,即便打赢了也死伤惨重。”
支持北迁的人依旧占据大多数,而这一幕让林丹汗瞬间不满道:
“伯晕歹!你既然认了我做大汗,现在就要服从我的汗令。”
“我愿意服从,但前提是不愚蠢的汗令!”伯晕歹反怼起了林丹汗。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当年他和他父亲入寇袭扰明军的时候,林丹汗不过是一个娃娃。
他才和明军交过几次手?现在自己放下身段,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他还这么执拗。
那就没有办法了,反正送死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你……”林丹汗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但喀喇沁的诸部台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把手放到了腰间。
这一幕被林丹汗看见,即便他再怎么自大,也知道帐内的喀喇沁台吉和贝勒比较多,真打起来说不定他自己的安危也没有办法保证。
因此、他只能强压着怒气道:
“你可以带着部众走,但要留下五千骑兵断后。”
“可以!”听到要留五千骑兵,伯晕歹虽然不愿意,但他还不想和林丹汗撕破脸皮,况且五千骑兵也不是他一家出。
“苏布地、宣召各部各出一百骑兵,我们出一千五,凑够五千断后的骑兵给呼图克图汗!”
“是!”听到自家阿布的话,苏布地也主动站了出来,而林丹汗见状也稍微平复了不舒服的情绪,抬手示意伯晕歹离开。
伯晕歹见状也当即带着喀喇沁诸部的人离开了黄金大帐,而在他们离开后,林丹汗望着帐内仅剩的察哈尔诸部台吉、贝勒,也阴沉着脸色说道:
“你们集结兵马,家卷跟随喀喇沁北迁。”
“是……”听到林丹汗的话,诸部贝勒台吉松了一口气。
他们虽然对和明军交手有些忌惮,但最忌惮的还是家人的安危。
如果能先北迁部众,那即便打起来不顺利也可以北逃,而不至于出现带不走部众的情况。
只是他们松了一口气,却引来了林丹汗的不满。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伯晕歹要带人撤走,他是不愿意让诸部部众北迁的。
毕竟在他看来、素囊和火落赤被朱由检战败,是因为他们废物。
喀喇沁和土蛮也就一个水平,土蛮都被他和黄台吉灭了,喀喇沁和废物也没有区别。
既然明军一直没有征服喀喇沁和土蛮,肯定是因为实力的不足。
那么能轻松击败土蛮的自己本部,哪怕不能击败明军,也不至于落个惨败的下场。
所以他想的是,指挥察哈尔和喀喇沁两大部的兵力,先挫挫明军的锐气,挫完就带着一部分的战利品北上,然后趁机收服漠北的外喀尔喀。
只要把外喀尔喀收服了,那他手下就有十万控弦之士了。
到时候等明军去打女真的时候,他就去收服科尔沁,然后西征,征服漠西卫拉特。
只要把这几大部征服,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四十万蒙古人之主,手下控弦十数万,轻而易举的就能入侵河套、袭扰河西。
到时候只要集结兵力打赢一场,就可以趁机向明朝提出互市和岁赏。
这么一来、他就是自达延汗后,第二个大蒙古国的中兴之主了。
只是想法很不错,施行起来却很难,伯晕歹带头反对他的行为,这让林丹汗十分生气。
如果不是朱由检带兵即将到来,他绝对不介意在收拾朱由检之前,教训一顿伯晕歹。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