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来站立拱卫。
这样的队列持续到永定门,而永定门外,便是由神策、金吾、武骧、腾骧四卫接力,继续向南边的官道蔓延出去了。
相比较城内,城外的布置需要往南蔓延十五里,才足以彰显大明的国威。
当所有兵马布置完毕,朱由校以皇帝的身份,前往山川坛祭告天地,随后折返回大明门前,准备受俘。
只是,当所有人都来到了应该来到的位置后,他们却都不约而同的忐忑了起来。
今日的献俘能不能完成?朱由检会不会出现?
这些问题压在了几十万官民心中,而这样的问题也在辰时三刻的时候,被天际边出现的大队骑兵打破。
“来了!”
“来了来了!”
清脆密集的马蹄声在官道上响起,出征归来的上直四骑卫出现在了官道上,引得大批围观献俘的百姓踊跃欢呼起来。
“齐王千岁”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杂乱而汇集,最后形成统一的喊声。
声音从城外一直蔓延到外城,最后蔓延到内城、皇城……
这一刻、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而大明门城楼上,站在朱由校身后上百藩王们也松了一口气。
唯一不甘的,恐怕只有姚宗文等诸党大员,以及朱纯臣、徐希皋等大批勋贵了。
“齐王千岁!”
“齐王千岁!”
“万胜!万胜!”
上直四骑卫的将士们在官道上慢慢行驶,逐渐进入了外城集镇的官道,而引起百姓们高呼“千岁”和“万胜”的,自然便是朱由检的亮相。
高耸的大纛出现,上面的“齐”字让人看得清楚,而大纛之下,骑在马背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少年骁将,无不在证实他的身份。
“殿下真年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选妃,瞧这模样可比朝中许多探花郎还要俊朗许多”
“不是说殿下生病了吗?这模样不像生病的啊。”
“谁知道是不是房山那边的愚民瞎传出来的。”
“殿下应该是生病了,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大病,不然也没有办法骑马了。”
“快看!素囊和北虏的各部台吉都被押来了!”
“在哪?!”
朱由检的亮相固然吸引了很多狂欢,不过引起百姓更多狂欢的,是跟着他大纛背后,被关在马车内的素囊,以及马车背后上百名被束缚手脚,关在囚车里的三大部台吉和贝勒。
四骑卫的骑兵将他们互在中间,而他们像猴子一样,被百姓围观。
期间百姓们的讨论和谩骂都被他们全部听到,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耻辱和煎熬。
因此、在走过了漫长而宽阔的城外官道后,他们见到了高大的城墙和永定门的城楼。
跨过护城河的石桥,他们被押送进入了京城,踏上了正阳门大街。
在这里、居住在南城区,也就是曾经外城的二十余万百姓正在等待唾弃他们,而身着扎甲和布面甲的四卫将士严密的拱卫在街道两侧。
谩骂声和夸奖声同时出现,前者是送给素囊他们的,而后者则是留给朱由检的。
对于京城的一草一木,朱由检已经可以说耳熟能详了。
只是阔别近一年后回京,京城的变化还是让他有些感叹。
曾经被侵占而窄长的正阳门大街,此地经过了清理后,宽广明亮,一眼就能看到天际边冒出头的正阳城门和内城城墙。
不过、相比较感叹,朱由检此刻只觉得全身酸痛,恨不得躺下后,让王肯堂再给他扎几针。
此时的他,全凭一口气吊着,因此没有随意开口。
漫长的行军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荣誉,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是煎熬。
也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声,在朱由检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正阳大门渐渐变的高耸,而城门处身着金色山文甲和银色鱼鳞甲的锦衣卫、以及皇城三卫接替了上直拱卫营。
到了这里、对于朱由检来说,不过是挑战的开始,因为……
“齐王千岁!”
“请齐王下马,只携亲卫,带俘虏前往大明门,供皇帝,供诸王观俘后,前往太庙献俘!”
皇城三卫例行公办,作揖之后要求朱由检下马步行,并亲自走完近二里半长的大道。
对此、跟在他身后的孙守法和王肯堂,以及今早才和他们会师的满桂、赛罕四人纷纷向他投来了担心的眼神。
朱由检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强装无事,一气呵成的翻身下马。
见状的孙守法四人纷纷下马,随后紧紧跟在了朱由检的身后。
骁骑卫分出了一千人,他们用白色绶带,系在俘虏颈部,并交出兵器,而朱由检也将腰间的长刀解下,交给了皇城三卫后,只着甲胄,步行走入正阳门。
他一动,一群人便乌压压的随着他动了起来。
上前骁骑卫步行看押俘虏,满桂、孙守法四人紧紧的跟着他。
倒是朱由检、此刻高视阔步的走入正阳门内,行过长长的城门甬道,走出阴影,阳光从脚尖向上,将他整个人笼罩,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体表升起。
“来了!”
这一时刻,诸藩郡王、武官勋臣、各党文臣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伴随着朱由检带着骁骑卫押送俘虏踏上大明门前的广场,也伴随着他们慢慢靠近大明门,所有人的身影都清晰了起来。
在广场两侧的文臣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瞧着他“龙行虎步”的模样,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
“这厮果然是在下套,还好老夫没有跳出来!”
姚宗文的心声代表了七成以上文官武勋的心声,而城门楼上的周王朱肃溱,已经在考虑怎么和朱由检解释自己那晚的行为了。
“臣……朱由检,凯旋而归,请皇帝检阅!”
朱由检作揖躬身,而这一举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