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桂的指挥下,明军内部开始寻找体型消瘦的士卒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被派来接应的吉连也在三里外停下,不敢太过于靠近扎萨克城。
“明军精锐,我带大军在这里等待,你派一个人,把火落赤台吉的话告诉兀烈,半个时辰后我掩护他突围。”
“是!”
吉连畏惧的看着远处的明军,转而交代起了旁边的千户,千户则是派出了一百骑兵,南下三里后准备通知兀烈消息。
与此同时、城内兀烈也先得到了满桂让人送来的消息。
他们需要留下牛羊和奴隶,带着伪装成奴隶的五百多明军跟随火落赤北上。
没错、是五百多人。
因为真的找不出那么多体型消瘦的,所以满桂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五百多消瘦的明军进城,并且撤出了先进城的那一营兵马。
此刻的五百多人正从南门有条不紊的进城,而兀烈得知消息后,额头满是汗水。
这种内应行为,一个不好就会身首异处,他是真的不愿意干。
可问题是,他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无奈、他只能应下了满桂的要求,而游弋了一炷香时间的火落赤哨骑也壮着胆子靠近北城门,对着城头的扎萨克蒙古人说道:
“半个时辰后我们接引你们出城,你们准备好。”
“多谢了!”
兀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而明军见双方的消息互换成功,也假装凶勐的从东西两座城区赶来,驱赶哨骑的离开。
这样的一幕在大军将领的吉连看来,足以说明兀烈还没有投降。
因此他还是准备接应兀烈,并命人把消息传回了后方。
火落赤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惊诧与扎萨克部能坚持这么久,但还是再度派出了五千兵马支援。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当兀烈硬着头皮带着两千多男丁,三千多老弱妇孺,以及“七百”多男女汉人奴隶撤退时,东西两城的明军也开始向着他们冲杀而来。
早有准备的吉连分兵前往,与明军僵持的同时,顺利的接应了扎萨克部。
在简短的碰面交流后,吉连指挥大军边战边退,护卫着扎萨克的兵马北上。
明军虽然在演戏,但过于眼红首级的数量,因此还是砍杀了数百鄂尔多斯骑兵。
这么一来、反倒让事情逼真了些。
“全军入驻扎萨克城,注意不要踩毁田地。”
见到吉连和兀烈撤退,满桂命令全军进入扎萨克城,没有一点要追击的意思。
这样的行为,也被吉连认为是明军担心被伏击。
因此、当他带着兀烈撤回到火落赤和明爱两部驻地的时候,他还主动的开口说道:
“明军的攻势很凶勐,不过是交手一刻钟,我这边就已经被留下了七百多人。”
“兀烈呢?”马背上的火落赤询问了一下兀烈,而兀烈也犹豫着说道:“四百多,现在还有两千五百多人。”
“嗯……”火落赤眯了眯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如果吉连所带的人都被留下了七百多,那兀烈……
“明军没有带火炮,四周又没有树木,所以我才坚持了这么久,现在我没有带牛羊出来,请台吉赐下一些牛羊,让我的人活过这个冬季。”
兀烈向火落赤提出请求,而火落赤闻言,也只能放下了自己的怀疑,对旁边的明爱道:
“按照明军的行军速度,顶多两天后就会抵达红盐池,如果没有了红盐池,我们就被动了。”
“现在需要确定素囊和吉能那边有没有问题。”明爱解释道:
“如果素囊那边没有问题,我们最好是先撤回素囊那里。”
“只要素囊和吉能没事,我们的盐足够撑到四月份。”
“到了四月份,草长出来后,我们可以尝试偷袭明军的辎重线。”
“不过按照朱由检的性格,应该不会选择一部先行军,而是五部联合他本部都出兵了。”
“不管怎么样,先派出塘骑去看看素囊的情况。”火落赤补充了一句,随后再度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兀烈,最后还是选择带扎萨克部返回红盐池。
大队的人马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踏上返程,而就在他们踏上返程的同时,朱由检的铁骑也兵临黑水河……
在这前套草原之上,作为素囊台吉死忠的都播部台吉格日勒拥兵七千,部众两万有余。
当他从哨骑口中得知明军试图突袭都播部的时候,他没有选择逃走或者坐以待毙,而是选择将部落之中老弱、牛羊和奴隶送往北岸,自己带兵留下断后。
冬季的敕勒川寒风刺骨,阴沉的天气似乎在下一秒就会降下大雪。
骁骑卫、天策卫、羽林卫三卫骑兵在黑水河畔,与七千都播部骑兵对峙。
只是无论从人数、还是从装备、或者从兵员素质来说,都播部都犹如一只妄图挡车的螳螂般。
“骁骑卫出击,天策卫、羽林卫原地等待包抄收割。”
黑河旁、马背上,朱由检知道格日勒不会投降,因此果断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当军令下达,一千四百多杆令旗同时挥舞,负责擂鼓的千余拱卫营骑兵,也在大军准备就绪的同时,开始了擂鼓!
“冬冬”的声音响起,不同于步卒沉闷高大,需要用车拉拽的擂鼓,明军骑兵擂鼓类似军乐团的小鼓。
可即便是小鼓,当擂鼓的人数变多后,鼓声也会开始变得隆大。
“进军了……不对!”
格日勒听到鼓声,原本以为明军会全部出动,试图一瞬间将他们击垮、但是却看到了明军只出动三分之一的情况。
“台吉,还有两部兵马丝毫未动!”
都播部一名千户见到异样,直接问了出来,而格日勒也微微颔首:“我看到了。”
“轻骑先上、拖住他们,重骑等我的军令。”
“传令全军、不要泄气,素囊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