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里,其中有二百多万两,还是御马监前前后后运送给内帑的,不然今岁内帑的岁入恐怕只有二百多万两。
可以说、一场地震加西南的战事,把大明的财政搞乱的不轻。
仅凭手中的八百多万石米麦、九百多万两银子,顶多把西北四镇、朝中官员、天下驿站、宗室的军饷、俸禄发放,最后也就能剩个二三百万两了。
眼下只是十月,距离明年秋收收上来还有一整年。
用二三百万两银子渡过一整年,简直可以说令人发笑。
“其他五部和五寺的岁入呢……”朱由校略感头痛的询问,而叶向高接着回应道:
“合计一百四十二万三千余两,米麦七十八万石。”
寥寥胜无……
听到六部五寺的岁入才这么点,朱由校头疼了,因为这样的岁入,依旧不能满足明年朝廷的开支。
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岁会不会又出现了什么天灾人祸。
最关键的是,朱由校知道、明年秋收之后,立即就要开始收复辽东这样重要的大仗。
别的不说、正辅兵几十万开拔,便要一次性给出上百万,乃至二百万两。
除此之外、大军需要的粮食虽然已经有朱由检打包票说御马监可以自己解决,但朱由校还是需要未雨绸缪,做第二手准备。
所以、想要不耽搁明年收复辽东的行动,明岁动兵之前,朝廷必须要有足够的银两赋税才行。
想到这里、朱由校只能皱眉的捏了捏眉心,而这时忽的有人开口道:
“万岁、户部这边,御马监还积欠着七百九十七万六千余石赋税,按北直隶的粮价,应折色为三百九十八万八千两银子。”
朱由校瞥了一眼,是户部尚书汪应蛟,而对此,他也只能回应道:
“嗯……这件事吾知道了,齐王出征后,御马监提督曹化淳说过,将会在折色后,开春送往户部的新银库。”
“罢了,既然战事无碍,退下吧。”
他一摆手示意百官退下,而百官们也纷纷唱声,随后退出了主敬殿。
至于朱由校,他在百官退走后,对旁边的魏忠贤道:
“去勖勤宫传曹化淳,让他前往养心殿候着。”
“奴婢领旨……”魏忠贤老实应下,随后吩咐其他随身太监去办事,他自己则是带着司礼监的奏疏,送朱由校返回了养心殿。
返回养心殿之后不久,曹化淳就来到了养心殿。
在随身太监的通传下,朱由校示意让他进来。
片刻、曹化淳便进殿跪下行礼,而一边处理奏疏,一边皱眉的朱由校也开口道:
“传你来,是要问问你,御马监今岁的岁入几何。”
这样的询问,对于经常记账的曹化淳来说,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回禀道:
“回万岁,御马监今岁共入二千七百六十四万四千余石,扣除积欠户部的赋税后,还有一千九百六十六万八千余石。”
“多少?”听到这一串的数字,朱由校停住了手中的笔,紧皱着眉头抬头追问。
无奈、曹化淳又重新报了一遍,而这样的数目,让除了曹化淳以外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合着御马监现在比朝廷还有钱有粮,怪不得齐王在京时,一点都不慌钱粮的事情。
原来是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他们还沉浸在那一连串震撼的数目中,而曹化淳又继续道:
“除了田赋、皇店的结余是二百五十六万四千余两。”
“眼下库银尚有四百一十五万两整,存粮总数算上秋收是二千零七万余石。”
曹化淳波澜不惊的回禀,却再一次让众人陷入震撼中。
更重要的是,朱由校敏锐的抓住了结余二字,随后联想到了御马监送往内廷的二百余万两银子,以及拨发的银子。
这么算下来,每年经过御马监手里的银子,早就超过了千万两。
因此、朱由校很好奇,这些银子花到哪里去了,所以开口询问道:
“御马监的收入折色是多少,开支又主要是哪些?”
“回万岁……”曹化淳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朱由检交代过,只要皇帝询问,都可以告诉:
“御马监的折色算下来,足有二千二百余万两,其中大头是粮食贸易。”
“至于开支,主要是一京二省的上直十六卫军、十二拱卫营,以及山西外拱卫的二十八营,辽东的四十四营,大宁三卫。”
“这些人马的军饷便需要发五百四十余万两,而吃食上,也需要花费二百七十余万两,所以仅仅这些便需要八百多万两银子。”
“除此之外,盔甲厂、军械所、天津造船厂的开支加起来便有二百余万两。”
“除了这些、还有支持大宁三卫屯垦、运军粮去辽东,这些开支合计在三百万两左右。”
“今岁的岁入,可随意调动的银两实际不过是在六百多万两罢了,而又运往南边和内帑六百七十万两,所以能结余的只有二三百万两银子罢了。”
二千二百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目,即便知道是折色后的数目,并不代表御马监拿到了这么多银子,但这数目带给众人的震撼,还是难以言表的。
要知道,在朱由检改革御马监之前,大明的田赋是二千四百至二千六百万石左右。
按照北直隶的粮价折色,也就是一千二百万两至一千三百万两银子。
加上内廷、六部五寺的收入,大明折色之后的财政也就和眼下的御马监相差不多罢了。
现在的御马监,不仅给国库直接缴纳三百多万两银子,自己还能岁入二千二百万两银子。
再加上国帑的岁入,便是四千六七百万两的折色数目。
大明除了国初的前一百年,可以达到这样的折色数目外,其他什么时候能有这么恐怖的岁入数目?
或许是害怕皇帝以为这就是御马监的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