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盾车等等物件。
在城外、最外围是宽五丈,深两丈的壕沟,随后分列楯车、火器、木石,城防坚固。
每处城门吊桥前,都有五百到八百不等兵力,而城头火炮口早就对准了他们前面的壕沟。
如铁壁一样的城防,让后金的哨骑看了直皱眉头。
不过、也就在他们观察的时候,在城墙等待战端的贺世贤着急了,对旁边的秦邦屏说:
“秦总兵、就让我老贺带三百骑出城,把这群哨骑宰了,换了军饷给兄弟们买酒喝!”
“不可!”秦邦屏直接拒绝,随后皱眉道:
“殿下已经吩咐好我们怎么守城,只要按照殿下的吩咐守城就足够了!”
“诶呀!”听到秦邦屏的话,贺世贤着急的用手锤女墙,看着城外那六十哨骑,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移动银子。
他就这样干巴巴的看着,结果过了一刻钟、哨骑见无法引诱人出城,便主动离去,留下贺世贤心疼道:
“一人一百两,这是白花花的六千两银子啊……”
“老贺别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守城。”尤世功拍了拍贺世贤肩膀,示意他别闹别扭了。
贺世贤也就是口头上抱怨,他当然知道眼下守城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闭上了嘴,而旁边的秦邦屏见状也点了点头,心道这贺世贤不喝酒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城中可有流言?”秦邦屏对尤世功询问,而尤世功长叹一口气道:
“自然是有的、城中百姓眼下对我等和建虏的交战并不在意,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沉阳城是谁并不重要。”
“他们只是关心粮价会不会涨,不出意外、若是粮价涨了、或者我等将全城粮食收集分配,恐怕他们就要帮建虏来打我们了。”
“娘地!这些个辽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上战场的时候怂孬、对自己人倒是挺横的!”贺世贤不满的骂骂咧咧。
不止是他、便是一些辽将也是脸色很不好看,有些觉得羞愧。
倒是经历过矿税太监盘剥的秦邦屏很能理解,他对众人道:
“辽民不信任我等,是那高淮盘剥的过错,与百姓无关。”
“若不是那腌臜的高淮在辽东盘剥,百姓又怎么会宁愿投贼都不投靠朝廷?”
说到这里、秦邦屏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不少也是辽将,知道高淮当年盘剥的有多厉害,辽镇败坏,首当其冲便是高淮霍乱辽东的过错。”
“那个狗太监!也就是他死了,不然一定叫五殿下宰了他,以报姐夫在天之灵!”秦民屏怒气冲冲的骂道。
在他眼里,马千乘是多么合格的一个将领、姐夫。
请旨抗倭、平播州、大破桑木关,可以说刚刚走上事业的正轨,结果就因为接待不周,就被邱乘云诬陷入狱,之后在狱中,得不到治疗调养,病重而死。
反观那死太监邱乘云、什么事都没有,最后安安稳稳的活了几年后病逝了。
因此、一想到这些霍乱天下的太监,秦民屏就恨不得提刀砍死他们!
不过、说的再多也只是抱怨罢了,因此骂了一会儿后,秦民屏就闭上了嘴。
但也就是他这样的态度,让不少辽将对川兵和秦邦屏等人的态度改观。
别的不说、最少他们不会和朝中那衮衮诸公一样,认为辽民就是单纯的恶。
没有因,又哪里会有果?
若不是万历皇帝用错误的方法收矿税,用了错误的人,辽东眼下的局势不会比其他九边差,努尔哈赤也根本不敢反。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因此在片刻后,秦邦屏便安排了值夜的将领,随后叫其他将领休息去了。
就这样、诸将散去,全军分成三班,不间断的巡查城头和城内。
秦邦屏他们一直等等努尔哈赤等人攻城,但一连三天,努尔哈赤根本没有攻城的打算,算是应对了朱由检信中“围点打援”的猜想。
不过、这样的局面到了第四天被打破了。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出现在天际边,秦邦屏等人被值守将领迅速叫到了城墙上。
“发生了什么?”
睡眼朦胧的秦邦屏来到城头后,才抽出时间用城头的滚水和冷水混在一起,洗了一把脸。
“娘的!老奴这厮果然是畜生!”
秦邦屏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先到的贺世贤已经骂骂咧咧。
紧接着,秦民屏、秦邦翰、尤世功等人纷纷来到了城头,而秦邦屏擦了一把脸后,也扶着女墙看向了西城外。
只见天际边、乌压压的人群向着沉阳前来,让他们一阵紧张。
但当他们看清楚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那乌压压的人群,是被驱赶的百姓,而一些被关在囚车里的,则是一个个被扒了甲胃的明军将领。
其中不乏战死后,被建虏架起一个十字架,用铁钉将人钉在木桩上的示众推车。
“老奴!”
贺世贤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带领人马冲出,将明军尸体抢回来,顺带宰几个真虏。
然而、他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因为就眼下这数万百姓的规模,俨然不是一两个堡被攻破的景象。
“虎皮驿、沉旦堡、白塔铺,章义站失守了!”
秦邦屏看到了插在那几具死尸背后的旗帜,因此心中一沉。
这四个地方失守,按照眼下这百姓的规模,最少有两万人左右。
老奴想要干嘛?是想驱赶百姓攻城,还是……
“看!他们把人放过来了!”
忽的、秦民屏大喊一声,秦邦屏也回过神来看向远处。
只见后金兵马全部撤走、留下了两万多百姓向着沉阳城赶来。
“开门啊!军爷!”
“军爷开开门!我们不是建虏,我们是大明的百姓啊!”
一群人痛哭流涕的冲到了吊桥前面的营寨前,鼻涕眼泪湖了一脸,灰头土脸的叫着开门。
“秦总兵!不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