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十张大团结出来,说:“这是轩昂的房租,也是轩昂想赡养她的,你们代我转交她吧。”
毛姆本来因为领导都信陈思雨,不信自己而气的恨不能跳脚。
此时看她突然掏出十张大团结来,又傻眼儿了。
心说这小蹄子,该不会又想使什么坏吧。
其实陈思雨并没有坏心。
既毛姆是胡茵的生母,就算帮轩昂省个麻烦,月租,陈思雨可以在轩昂同意的前提下给她一部分,当然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她不希望老太太胡搅蛮缠,花钱买清静,她要不闭嘴就不给。
毛姆还想再闹的,但这时她大儿子也赶来了,王大枪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可他更能看得清利害关系,知道现在不拿钱,以后就更拿不到了,所以呵止毛姆,接走了钱。
他是个务实的人,更关注的是随着王大炮被抓,空出来的工位该让谁顶工的问题,要逼着老太太给他儿子办顶工。
自然就不会再纠缠陈思雨了。
虽然被扶走的时候语气依然很凶,但毛姆总算不敢再喊陈思雨叫小蹄子了:“小丫头,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一天歘了你的皮。”
陈思雨依然笑眯眯的,还伸手去扶,却小声说:“咦,那不是我继母胡茵吗,看着你,咋流眼泪呢,她哭啥,她为啥哭呀?”
“啊?”毛姆给吓了一哆嗦,面色大变。也不管真假,扶上大儿子,颤危危的跑了。
她一跑,王大炮当然就被押走了,公安局诸人,也算如释重负。
而经此一役,房租将由陈思雨掌控,毛姆,也将再没有任何理由故意折磨轩昂了。
身清气爽。
而当她再从公安局出来,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在点头。
丁主任承诺再送她五本素描本,让她把剩下的五场台本整体画完。
方主任则追着问,看陈思雨哪天有闲,到首军院,大家一起吃个饭。
本子陈思雨当然要,但去首军院吃饭就算了。
她赶走了陈念琴,冯慧恨她恨的什么似的,她去,那是自找没趣。
而陈思雨另还有件事:“方伯伯,我继母胡茵在解放前往苏国方面写了那么多信,而苏国,是革命的发源地,我现在严重怀疑她是一名地下党员,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披露而已,而且她的死也特别蹊跷,您想想,如果是一名地下党员,解放了,苦尽甘来了,她按理就该公开自己的身份,并享受自己奋斗来的荣誉,品尝胜利的果实的,为什么要自杀呢,所以这些事很不对劲,您能帮我查一下吗?”
“可以。”方主任说。
想登台,成份就特别重要,这事陈思雨得要个结果。但凡事得有个度,不能催得太急,她就说:“谢谢方伯伯为我费心,等我有赠票了,请您看我们团的演出。”
方主任上下打量:“歌舞团经常要加班吧,以后要下班晚了,怕黑,就喊小海,我他接送你。”
“不用不用,我有我弟呢,他会接送我的。”陈思雨当场拒绝。
方主任意味深长的感慨:“伯伯和太多俗人一样,于你有很多误解,内心非常愧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谅伯伯。”
就,好尴尬呀!
礼貌送别了方主任,陈思雨搓搓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正欲回家,就听身后有人轻声问:“陈思雨,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本以为是冷峻,陈思雨笑了一脸灿烂的转身,乍一看,对方虽也高高大大一表人材,但军装稍微有些发皱,脸也不比冷峻白,而且要糙得多。
这是个虽然也英俊帅气,但比冷峻糙三个度的大汉!
他是冷峻的朋友,何新松。
“圆满解决了,何同志您这是,路过?”陈思雨说。
何新松清了清嗓音才说:“我就说嘛,你和冷峻应该是长辈间的交情,营长说风就是雨的,瞎传,等我回去,好好把这事向上级反映一下,帮你正名。”
陈思雨假装才知道:“刚才你去公安局了吧,是部队派你来解决问题的?”
合着一看场合严肃,被吓破了胆不敢进的人就是他!
“是,哎,不,不是。”
何新松该怎么说呢,他原来只听说陈思雨名声不好,想来帮冷峻撇清关系,并劝她跟冷峻保持距离的。
却不料从公安局到思想委员会,再到文工团的领导,都会那么的尊重她。
那证明外界的传言都是假的,人陈思雨是个好姑娘,好同志。
她小,她弟弟更小吧,要下班晚了,光让个小弟弟接送怎么行。
他在此刻很想仗义出马,包了她的下班接送问题。
但陈思雨却说:“刚才那么严肃的场合,何同志被吓坏了吧。”
“怎么会,我……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何新松高声说。
一大男人,被个小女孩质疑胆小,何新松恨不能抓出胆儿来给陈思雨瞧瞧。
看他的胆儿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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