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张书记感慨道:“械斗事件中很多同志的表现可圈可点,云梅子同志表现不错,一个女孩子,居然冲锋在前,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这样的优秀干警,为什么一直沒有得到重用,
我看警方的用人机制很成问題,他们的领导班子怎么想的,看看械斗事件现场,除了郑立新那几个刑警,其他人成为老百姓的笑柄,居然还不如混混拼命,丢人现眼,最后时刻,如果不是郑汉文县长表现殊异,很难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赵彤终于看清楚,今天的常委会原來都是在为政法委书记的宝座用力,只是赵主任不明白,郑汉文身为挂职干部,刚刚來到古城县沒多久,难道他会有机会上位,
这似乎很不科学,只是张震北说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难道说上面有人吹风,赵彤斜睨一眼黄书记,女人似乎沒听见大家的发言,不紧不慢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赵主任吸口气:“说起械斗事件,还真是让人捏一把冷汗,如果不是郑汉文同志出现及时,黄书记、卢主任和何科长,很有可能成为混混们攻击的目标,当时情形太危险,那些警员居然畏缩不前,还不如几个弱女子,嗨,”
墙倒众人推么,孔华章忽然感觉很荒唐,自己來古城县也马上一年了,似乎从來沒有和谁结过仇,如果说有,也就是械斗事件中站错队,那应该是黄书记反攻倒算才对,这几位沒理由如此气势汹汹,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位子已经岌岌可危,只是不知道是谁相中了政法委书记的宝座,孔华章绝对不相信,仅凭县里这几位,就能把自己置于死地,那是做梦,可是可是上面的黑手会是谁,
郑志军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不透坐在主位上那个小女人,能够让一个女人如此迅速的成熟,除了男人似乎也只有官场才有这种功能,
明明应该是书记发起的秋后算账,居然是王尚春主导,那几位明显是在附和县长大人的意思,而且看这情形,不只是算账那么简单,后面似乎有更大的目标,
郑部长对自己的位子很满意,五十出头坐稳县委常委已经很不错,人还是知足常乐的好,官场人生三十几年,郑志军见过太多踩人上位的事情,后來又怎么样呢,
红色年代就不说了,那是一段疯狂的岁月,就说刚刚过去的械斗事件,如果赵建军不是想踩黄书记和她的手下,何至于沦落到如此下场,
沒有任何理由,郑部长仅仅是凭直觉,他坚信赵建军之死绝对沒有那么简单,尽管各级公安机关都定性为意外,以郑志军的政治智慧,才不会相信那是单纯意外,太多的巧合只能有一个可能,赵建军掌握太多东西,他不死,那些秘密会随着塌桥事件爆发一一披露,
可是究竟是谁或者说是几个人,主导了赵县长的死,这恐怕会成为永远的悬案,郑部长不想介入今天的批判会,还有一层顾虑,他怕这边掀掉孔华章容易,万一孔华章手中掌握某些东西,势必会导致某些人遭殃,郑部长不想成为殃及的池鱼,
钱伟和老朋友之间早就形成一种默契,老郑沒有发难,钱部长也专注于面前的大茶缸子,这个茶缸子还是红色年代的产物,保管很好,上面“为人民服务”五个鲜红大字熠熠生辉,仿佛是此次常委会一个莫大的讽刺,
几乎和县委常委会同步,市委常委会上,也对古城县械斗事件展开事后追责,此前夏文明书记对事件定性似乎被无视,这在清远市官场极其罕见,
一直以來,根基深厚,上面人脉丰富的夏文明,对清远市官场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从來沒有人触犯夏书记的权威,就连海光远市长有了不同意见,面对夏书记也不会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
此次首先发难的居然是王平:“古城县此前发生的械斗事件,让我们警醒,一个软而无力的政法委,一个沒有执行力的警方领导层,是不是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一直以來,王平书记都是以古城县的保护人自居,那边仿佛是他的私家领地,很少会对那边发出批评的声音,今天风向不对呀,夏书记心一动,此前王平去古城县为赵建军站班,怎么可能脱离夏书记的视线,
当时的孔华章等人,坚决站在赵建军一边,为此引得那个小女人大爆发,这事已经成为清远市官场茶余饭后的谈资,夏文明第一时间产生怀疑,难道王书记仅仅是因为械斗事件中处置不力,
市县两级常委会都和邓公子无关,那些距离他有点远,他还是一个操劳命,既然开始为大市场项目招商,省城这边是必须要运作好,他早早赶到路司令家里,送上一点土特产,
路家不会却什么东西,送东西更多是一种姿态,小邓主任虽然对人际交往不在行,有样学样还是可以的:“兰阿姨,您就别忙了,回头我还要去赴一个约会,”
“胡说,”兰雪娇一瞪眼,“來阿姨这里一顿饭不吃就走,馨儿知道会怪我的,小佳,陪邓华哥哥去外面走走,妈妈这里一会儿就好,半小时开饭,”
邓华嘿嘿傻笑,他也不过是客气一句,邓公子不在意一顿饭,在乎的是在这里吃这顿饭,能在省委常委家里吃顿饭,这事传出去足以让很多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而这些联想,恰恰是小邓主任需要的,拉虎皮扯大旗,是底层干部最管用的伎俩,就像当初那条小熊猫,如果沒有那条烟,能不能得到王行长倾力相助,还真不好说,
路佳冲邓华做个鬼脸,大大方方拉起邓公子的手就走,省军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