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支队伍比上一支队伍要强,但草原人却似乎也变强了一样。总之,他还是输了。
张楚善再次丢下了七百块钱走了。
而张楚善走了,却又有另一支球队来了。
因为这场比赛,已经渐渐的在京城的蹴鞠圈子里,传开了。
就这样,在鄂齐尔图汗居住院子的旁边,一茬一茬的蹴鞠球队,都来到了这里和草原人踢球。
就跟一茬一茬的韭菜一样。
他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和草原人的比赛,一场接一场。
但在七局四胜的比赛机制之下,真正能够战胜草原人的,没有几个。
总的来说,败多胜少。
但这一次次的失败,反而激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参加。
总不能整个京城,连一支打得过草原人的球队都找不出来吧。
这简直太丢人了!人家才一支队伍,而自己这边几十支队伍,这要是都选不出一个来,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战胜了草原人?
而眼看着球队越来越多,鄂齐尔图汗干脆就开始办起了比赛。
来自京城不同街道片区的蹴鞠队,分成了八个队伍,一起争夺那最后的冠军。
因为最开始的比赛奖励是金刀,所以,鄂齐尔图汗干脆将这个比赛,取名成了“金刀杯”。
一群草原人,在无所事事的低保状态中活了好几年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那就是,练习蹴鞠,在球场上击败大明人!
比赛出现了,球队出现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赌局。
而赌博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屡禁不止的。
不管是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有赌局,有赌场。
特别是歌舞升平的年代,无所事事又有了闲钱的人们,在大冬天里,能够想象得到的娱乐方式,也就那么几个。
青楼楚馆,赌档赌场。
于是,赌球也就顺势而出了。
一个本来只是小圈子人小凑热闹的事情,就这样变成了整个京城几乎全民都参与的大事。
以至于这一天,秦牧抱着女儿出门游玩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球赛”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朝月,我们看看去!”抱着女儿,秦牧好奇地跟着那两个讨论赌球的路人,一路上穿街过巷,来到了鄂齐尔图汗居住的那个小院附近。
远远的,秦牧就听到了热火朝天的欢呼声和咒骂声。
“大狗队窝囊废!你他妈的会不会踢球!你不会就滚下来让老子踢!”
“郎卓你是草原人吗?你是草人吧蠢货!你看你跑路的样子,像不像风里的草团子!你是不是没吃饭?还是昨晚上射墙上了!你怎么不去死……”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加油声,混杂在了一起,传到秦牧的耳朵里,就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球赛?
“这特么,哪个人才想出来的?”秦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热火朝天的比赛,以及那些因为压了重注而疯狂无比的球迷,只觉得有些荒谬。
总不会,有人跟着自己一样穿越来了吧。
他脑子里甚至这样想着。
不过,等他跟着挤进了人群,看到了场上那飞扬的尘土,以及那灰扑扑的鞠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就是本朝代人,发明出来的没错。
带着一脸的震惊,秦牧就这样看完了一天的比赛。
席间,他也终于了解到了,这个球赛产生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好嘛,自己原本只是想养着几个外国友人,却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为了钱,整出了这么大个么蛾子。
而眼看这已经成型的局面,秦牧知道,这局面是已经无法阻止了。
赌球这种东西,一旦出现,那是绝对遏制不住的。
没办法,这是人类天生的劣根性。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当人们满足了最基础的生活需求之后,娱乐消费就是必然会出现的了。
而且,体育竞技也确实是缓和各国矛盾的一个方法。
或者说,转移各国矛盾。
但总之,看了这场球赛之后,秦牧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帮着鄂齐尔图汗把这条路走的更正规一点。
博彩嘛,当然是要掌控在国家手里才好。
当这一天的比赛结束之后,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有输了钱的人破口大骂,有赢了钱的人嘻嘻哈哈。而留下残局的球场上,鄂齐尔图汗等草原人,正在收拾着他们下注的桌子。
秦牧抱着女儿走了过去:“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鄂齐尔图汗,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听到秦牧的声音,鄂齐尔图汗身子猛然一颤,脸色顿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