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的追逐。
所有的人,都会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而奋斗。此为欲望也好,为本能也罢,总而言之,没有人会拒绝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更好。
而对于能够将他们带领向更好生活的人,人们会打心眼里佩服。
秦牧的出现,带领着国破山河的大明,走向繁荣富强,让惶恐不安的人们,获得了一个巨大的安稳的国土。
他尽到了君王该尽的责任。
那么,他该为王。
当然,坊间传闻,终究只是传闻。只在大明百姓们私底下说说,并未真的提到明面上来。
但或多或少的,有人就将这些消息,汇报给了内阁知道。
庄子固等人,立刻连夜召开会议,讨论这次的流言风波。
“咳咳。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说吧。”
“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这些话,也就只能在这个房间里传传,出不了内阁大门。”
坐在椅子上,庄子固将一大叠的资料分发给众人,干咳着说道。
其余几人,也都拿起了拿资料,翻看着。
大部分人,都已经心中有数。此时翻看,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只是不久之后,人们纷纷放下资料,装傻一般地看着其他人:“你怎么看?”
“老黄,你怎么看?”
“呵呵,海宝啊。你觉得呢?”
“我啊,觉得还行吧。”
“是啊。还行。”
“那什么……这改朝换代的事情,也是常有之事嘛。这么多年,我们汉人换了多少天下了。”
“对啊对啊。这个属于正常。”
有人打开了话匣子,众人遍也不再拘束了。纷纷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其实这一切吧,咱们说多少都没用。下面的人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
“从龙之功嘛。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谁能先把这步走出去,谁就是大功臣。将来封王拜相啥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庄子固皱眉,却还是敲了敲桌子:“下面的人怎么说,我们且先不管。自己如果连下面的人都管不了,那只能说本事不够。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我们这些人的想法。”
“我们要先统一意见,才好给下面的人做表率。”
“有些人就喜欢胡乱揣摩,别说他们动心思了,就是我们不都在等着秦帅表态吗。问题是秦帅现在没这个意思啊。我们这帮人还能怎么办,也学那陈桥事变黄袍加身?不能够啊。”
庄子固哼了一声:“什么黄袍加身,那还不是被逼的,结果到最后怎么着,那帮老功臣得到好处了没?真是一帮蠢货。”
“要我说,这事情我们也别管,就让它这么着,先晾着,等秦帅回来了,看他怎么打算。反正那是民间的意思,咱们这帮人,可没有一个在这上面推波助澜过。”
“对对对。我们啥也别管,让他们说。等秦帅回来之后,看看他什么想法。这民意如潮水,那都是自发形成的。说按下去,那可不容易呀。”
大概这样的商讨之后,众人便都离开了内阁。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秦牧说过要当皇帝吗,没有。
说过不当皇帝吗,也没有。
那这件事情,就很值得商榷了。
不过如今秦牧没有回来,下面的人也就是说说而已。舆论的风口已经出现,秦牧当不当皇帝,那都是全看他的意思。
事实上,在大明历史上的改朝换代中,这些事情对于普通百姓的影响并不怎么大。老百姓很多时候关心的并不是谁当皇帝的事情,而是谁当皇帝之后,自己要负担的徭役税的问题。
人们评判一个皇帝好坏的最简单标注,就是能否带着国家走向繁荣昌盛,能否带来加过和平,能否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只要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所有的底层百姓,都不会觉得这个人不适合当皇帝。
儒家的天地君亲师固然固化了人们的思维,限制了最下层百姓对上层的了解,但也让他们对生活的要求更加简单直接——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就是好皇帝。不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就是昏君。
而现如今的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衣食无忧。那么下层人们对于秦牧的好感和期待,也就越来越强烈。在民间,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对秦牧说坏话。
但凡有一点嚼舌根的,就会被周围的人无情辱骂,严重的,还会直接上演全武行。而往往这种事情,送到当地官府的时候,遭到的判决也是一边倒的。
你说秦帅穷兵黩武?没有穷兵黩武,你现在还在满人屁股底下吃土呢。
你说秦帅居心叵测?秦帅立这么大功劳,做这么多事情,连个王爷都没当,怎么就居心叵测了?
你说秦帅罔顾农业,改换山川地势,破坏大明龙脉?有本事火车通车了,你别坐火车啊。
你说……
大明每一天的变好,都让人们念叨秦牧一天,每一次的生产富足,都让人们想念秦牧一天。在秦牧离开大明后的这些天里,他在民间的声望,越发的高了。
人们只等着秦牧从海外归来,就要对他山呼万岁。
帝国科学院。
宋应星等人,收到了又一批来自马赛城的翻译文献。
老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实验,来到办公室里,看到早已经坐满了人的办公室,忍不住一笑说道:“看来大家今天都很自觉啊。平常可是叫都叫不来的。今天倒是全员到齐了。”
穿着一身帆布服的方以智一身的机油污迹,但对此却毫不在意,而是笑呵呵的和宋应星调侃:“宋院长你不也是嘛。平常连吃饭都见不到人,今天一听会所有新文献来了,就连实验都不做了。要说难得,你才是难得。”
宋应星也是爽朗一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