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的枪膛因为发热已经难以为继,机枪兵们便有端起了歪把子轻机枪,对着下方的敌人扫射。没有远程枪械的生产建设兵团士兵,则用弓箭稀稀拉拉的对敌人进行攻击。
终于,第一架云梯被草原人拼命的搭了上来,草原人开始攀着梯子往上爬。早有准备的众人,立刻砍断了收束钢轨的绳索。脱落的钢轨在重力的作用下,如同一个巨大的闸刀,狠狠的将那云梯斩的稀烂。刚刚上来的草原人,立刻惨叫着倒了下去。
哒哒哒,哒哒哒。
更多的子弹宣泄过来,开始有针对的对那些举着云梯而来的敌人进行攻击。尽可能的拖延敌人上城墙的速度。
双方的争夺目标,开始从最初的十公里距离,变成五百米距离,到得如今,终于是进入到了最后最残酷的阶段——争夺城墙的控制权!
一旦让这些草原人登上城头,就会对城中众人的士气,造成极其严重的打击。而草原人,则会因此大受鼓舞,展现出更加顽强的意志力来。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拔河比拼。先输的那一方,极有可能会输掉整场战斗。
巨撵之中,不断地有人,向僧格汇报着阵亡士兵的人数。
三万,五万,七万……
僧格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战场,脸上风轻云淡,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手心满是汗水。
这还没有登上城墙,那些城墙上的大明士兵,就已经杀了自己七万人马!
而对方的伤亡,不过区区一千多人!
这其中绝大部分,竟然还是那些没有什么远程武器的生产建设兵!
这简直太荒谬了!
难道火器发展到极致,就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草原王不敢想象,如果这十万人全都装配了这种火枪大炮的话,他又得用多少人,才能攻到城下?
他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一个成年男子,在这大草原上,得花费多长时间培养?
可在这一刻,他们却脆弱的如同纸片一般。成片成片的死去了。
原本,僧格将此次的出兵,视作他一统草原之后,继续登顶的辉煌征程,但现在,他却有些怅然的发觉,这可能是他带领草原人,所进行的最后挣扎吧。
这一场,若是输了,便也没有什么再战下去的筹码了。
他拍着扶手,唤道:“突隆达赞。”
突隆达赞立刻躬身回应:“大王,突隆达赞听候吩咐!”
“派人去一趟莫斯科吧……请他们出兵帮忙。告诉他们,我愿意付出西域高原作为代价。”
突隆达赞微微一愣:西域高原那片土地,辽阔无比,是少有的适合耕种又适合放牧的土地,是一块极其适合建都的地方。不由得大急:“大王!何至于此!我们完全可以划分出一片草场给他们啊!那片地方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拿下的。”
僧格毫不迟疑地大手一挥:“照我说的去做!只要能打赢这场仗,战胜大明,区区一片高原又算得了什么!”
“那大明火器固然厉害,但弹药数量总归有限。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无休无止的这样打下去!等到他们弹尽粮绝,我就要屠尽城中的所有人!以泄我心头之恨!”
“鸣金收兵!我们围城!我看他们能战到几时!”
一声令下,草原上响起了嘹亮的牛角号声,正在攻城的草原人立刻退出了战场。
开始紧张的往后退去。
城头上,焦头烂额的李定国和孙可望,终于松了口气。
短短两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让他们两个人精神无比紧张,浑身大汗淋漓,丝毫不敢松懈。
眼看着敌人终于退走,李定国立刻指挥众人休息,同时命令炮兵继续开炮:“炮兵团的弟兄们,不要停!给我狠狠的炸他丫的!”
城头之上,炮兵团的士兵早就已经调整好了炮口,正欲开炮。
一旁的孙可望急忙拦住了李定国,焦急道:“停火停火!不要开炮!”
李定国大怒:“老孙,你这什么意思!这么好的输出机会,可是白给的啊!”
“注意控制弹药!不要浪费!”
“什么叫浪费!我打敌人怎么能叫浪费!”李定国大吼。
孙可望急了,指着周围的敌军吼道:“你没看出来吗?人家这就是打算围死我们的!你把弹药打光了,他们再攻过来的时候怎么办!我们要把每一发子弹,每一颗炮弹,都用在刀刃上!”
“他们鸣金收兵,是想耗死我们!我们必须坚持住!”
“从现在开始,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轻易开炮!他们要攻城,不可能没有攻城的器具!我们要把炮弹留下来,对付那些东西!”
李定国安静了下来,他嗫嚅着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低落:“李来亨还在外面,我们求援的人也出去了。就算打不过,也还可以突围。”
“我们还有八千战马,总有办法的。”
孙可望摇了摇头:“我们没办法突围!李来亨就算回来也没用!事到如今,我倒是期望他别回来!但是这个城我们必须要守!绝对不能轻易的交给他们!”
夕阳西下,城墙上下都安静了下来,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战士们清点着弹药,维修着枪炮,沉默的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攻城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这个夜晚,远处的高原帐篷里,灯火明亮,草原王带领着自己的大将,在研究着明日攻城的法子。而乌兰巴托城里,人们紧张的布置着内城的防守措施。
夜色下,突隆达赞派往大毛国的士兵,已经星夜兼程赶往莫斯科。
另一边,图里王率领着十万大军,横亘在阴山和乌兰巴托的中央地带。绵延三百多公里,为的就是,阻拦那些向阴山求援的骑兵。
而两百骑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