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人对陆飞太了解了,见陆飞指着酒缸眯眼微笑,心中顿时震惊不已。
这只酒缸个体不大,高约三十三五公分,敞口约二十公分出头,平头盖子,大肚,高足底儿。
盖子绘制双圈莲花纹,缸体分为上中下三层,上下缠枝莲,居中绘制的是荷叶双锦鲤,并有三个圆圈,圆圈中书写三个隶属大字“盛福山”,“山”字圆圈内右下脚有一方小小的印戳,印面就是一个“福”字。
这种个体容积实在有限,就拿白酒来说,这家伙最多也就能盛放十斤酒左右,实在称不上为“缸”,之所以叫酒缸,只是因为整体是酒缸的制式,所以即便个头再小也叫酒缸。
别看酒缸个体不大,但胎体相当厚重规整,开片均匀,青花发色较深,在阳光的照射下,圆润的包浆烁烁放光。
陆飞来到酒缸面前,微微弯腰,伸出单手在胎体上重重摸了一把,对葛志鹏笑道:“志鹏,这东西哪儿来的?”
震惊过后,葛家爷仨顿时围了上去。
“陆叔,这就是我们家的酒缸啊!
这只酒缸在我们家有年头了,具体是那一年的,我也不清楚,老爸您知道吗?”葛志鹏问道。
葛长山点点头:“这只酒缸我小的时候就有,始终埋在酒窖之中,好像是我爷爷那辈儿用来泡制虎骨酒的。
我记得是我父亲去世的头一年,我父亲把里面的虎骨酒卖给了一位福州客人,那个时候,虎骨已经禁止交易了,没有了虎骨,这只酒缸容量又太小,我觉得没啥用处,就始终放在酒窖里没动过。”
葛志鹏符合道:“没错,这只酒缸就是我从酒窖里面拿出来的,野生蔓越莓数量少,用大酒缸比较浪费,所以我就把这只小酒缸弄了出来,陆叔,难道这只酒缸是宝贝?”
陆飞笑了笑:“宝贝算不上,倒也是个物件儿,志鹏,你小心点儿把酒缸抱起来,看看底下是不是双圈六字款儿,上面写着“大明洪熙年制”?”
“咝!!”
葛家人先是倒吸一口冷气,马上按照陆飞所说去做,酒缸抱起来,底座果然写着“大明洪熙年制”。
“我靠,这东西竟然是明朝的?
我的天啊,陆叔您也太神了吧,看都没看您就知道底下写的是什么?
这太不可思议了!!”葛志鹏张大嘴巴做出一幅极为吃惊的表情,但谁都能看出,这里面马屁表演的成分比较多一些。
可由于缺乏表演天赋,换来的只是陆飞一声怪笑,以及老爸和二叔的两对儿白眼儿,别看这样,葛志鹏自己可不觉得尴尬,陆叔的确有本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给陆叔拍马屁很丢人吗?
至少葛志鹏认为不丢人。
葛长山同样吃惊不小:“这东西在我们家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发现酒缸底下还有字呢!
对了,这是真东西吗?”
陆飞点头微笑道:“东西是开门儿的,一眼真。”
“那也就是说,这真是明朝的古董咯?”葛志鹏问道。
陆飞笑着点头。
“陆叔,既然是明朝的,应该有好几百年历史了,难道这么长时间的老物件儿,还算不上是宝贝吗?”
确定是明朝古董,葛志鹏喜出望外,他虽然不懂得收藏,可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东西年头越长越值钱,更何况是拥有好几百年历史的老物件儿了,可要命的是,陆叔却说这东西算不上宝贝,最多也就算个物件儿,这下葛志鹏懵逼了,心中慌乱无比,多少有些失望。
陆飞让他稳当的把酒缸放下道:“这东西虽然是明代的,但可惜的是,这不是官窑,而是民窑,所以跟宝贝俩字就不搭噶了。
不过,你们家这只酒缸跟普通官窑还不一样,你看到中间“盛福山”三个字了么,这三个字可不简单。
盛福山是明代民窑中最负盛名的治瓷作坊,论品质,盛福山烧出来的瓷器一点儿都不次与官窑,唯一差的就是瓷土和青花原料的品质,但在民间,盛福山烧出来的瓷器也不是一般人家消费的起的,所以有盛福山这三个字,价值就要比一般民窑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不过,由于盛福山的瓷器存世量比较大,在现代价格也就很一般了,最近几年,拍出最高的就是三年前嘉德行秋拍的那件云龙纹青花罐,成交价含佣金是六十五万元,不过,你们家这只酒缸个体比那只青花罐要大很多,价值比那件肯定要高一些。”
听陆飞这么一说,葛志鹏顿时泄气了。
六十五万,就算再高一些能高到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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