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荣描述,秦家靠祖上留下来的资产本来可以衣食无忧。
可他哥哥秦冲成年后却开启的败家模式,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尤其是赌博最为要命。
几年的时间,秦家的家产被秦冲挥霍一空。
没了钱秦冲便利用祖上传下来听雷辨墓的本事开始挖坟盗墓。
由于没有经验,第一次做活就被抓了个现行。
秦冲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嫂子负担不起秦冲欠下的巨额债务,撇下九岁的侄子秦乐豪连夜跑路。
那时只有十九岁的秦荣变卖家产替哥哥还债,随后带着侄子也就是木桶中的那位来到天水一个小县城以杀猪卖肉为生。
同年秦冲因病死在狱中,从此秦家这一脉就剩下秦荣叔侄俩相依为命。
由于生活窘迫,再加上有秦乐豪这个拖油瓶在身边,根本没有姑娘肯嫁给秦荣,所以到现在,秦荣还是正经八百的童蛋子儿一名。
兢兢业业的做生意,稳定下来倒也衣食无忧。
秦荣本打算就这样平平淡淡了此一生,让侄子开枝散叶延续秦家香火,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三年前,高中毕业的秦乐豪在放假期间跟一个女孩儿交往,管不住裤裆中的那玩意儿带女孩去小旅馆开房,结果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对方讹诈秦乐豪两万块钱,秦乐豪当然不答应,言语不和当场动手。
秦乐豪以一敌五,在混乱中抢了一把匕首将其中四人捅伤夺门而出。
浑身是血的秦乐豪找到叔叔说明情况,秦荣吓得魂不附体,根本就没考虑秦乐豪是不是正当防卫,丢下一切拉着侄子开始跑路。
三年时间,爷俩化名刘姓辗转多地最终来到冲腾翠林山帮茶园打杂过活。
三年的时间,秦荣偷偷回天水老家两次,确认被秦乐豪捅伤的四人并没有死,甚至理亏都没有报警。
秦荣大喜,不过担心对方报复也不敢再回天水老家。
回到冲腾,秦荣爷俩努力赚钱,打算多积攒一些继续,然后远去东北重新生活。
五天前秦荣叔侄进山采菌子突降大雨,电闪雷鸣之下,秦荣无意中发现一处古墓,这让秦荣兴奋不已。
为了赚钱早日去东北定居,秦荣叔侄决定铤而走险。
两天前的深夜,这爷俩儿下家伙了。
一开始相当顺利,却没想到挖到六米深的时候中了毒蒺藜。
秦荣只是肩膀被一颗毒蒺藜划伤,而悲催的秦乐豪为了救叔叔中了十一颗,所以才会如此严重。
为了给侄子治伤,秦荣拿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件青铜觚准备去古玩市场变卖,正好看到陆飞跟老外交涉。
秦荣见老外出手阔绰,在停车场拦住史密斯一行。
可惜还没等说明来意,一阵风吹过,秦荣的包头布别掀飞,这才被人们当成了怪物。
陆飞看过秦荣的那件青铜觚,西汉的大众货色还有残,根本就是不值钱的垃圾货,看来秦天留下来的好东西都被他哥哥秦冲给败光了,真是可恶。
递给秦荣一支烟,陆飞淡淡说道。
“秦大哥,说起来咱们不是外人。”
“我祖上跟秦三爷莫逆之交,我们也算是自己人。”
“如今我混的还不错,从今往后你们叔侄就跟我堂堂正正的做人。”
“只要我陆飞活着,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们。”
“只要我陆飞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挨饿。”
“你的伤势好说,乐豪最少好要一周才能彻底康复。”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你们治疗,别的等你们康复了再说。”
秦荣千恩万谢,但越是感谢,陆飞心中就越不是滋味儿。
留给秦荣五千块钱现金,陆飞回到了酒店,这一夜陆飞彻夜未眠。
第二天超市一开门,陆飞买了一大堆肉食粮食打车给秦荣送了过去。
给他们爷俩再次施针用药,秦乐豪的伤情已经好转了多一半儿。
中午跟秦荣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顿,下午陆飞背着大包出现在冲腾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
在这里,赌石,毛料,明料开窗料交易应有尽有,每天客流量数以万计,交易额更是高的惊人。
这个市场占地面积几十亩,一眼望不到头。
左右两边是一排排简易房,每家简易房的门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
跟古玩市场散户摊位一样,这些摊位的货色也是良莠不齐。
这里经营的大多出自于缅甸隆肯,帕敢和香洞三个场区的翡翠料子,但真正的老坑货却是凤毛麟角。
随着攒动的人流进入市场,解石机的轰鸣声,商家的叫卖声,人们兴奋的呐喊和无奈的咒骂声汇集在一起热闹的不得了。
走了一边多米,眼见着十几位现场解石的买主功亏于溃,陆飞不由的摇了摇头。
买原石就是赌石,有句话说的好,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运气好的一夜暴富,运气好的倾家荡产,在这个行业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赌石跟买古玩的性质都大同小异,没有足够的眼力和丰富的经验,九成九都会亏得血本无归。
至于运气成分那种不确定因素,最好还是不要过于依赖。
“出绿了,出绿了嗨!”
前方不远处一个摊位中传来兴奋的叫喊声,马上吸引了无数人围观,陆飞也跟了过去。
挤进人群陆飞微微一惊,因为站在解石机前一脸得意的人,竟然是鼻青脸肿的卫青。
而站在最前边的苏禾却是满面愁云。
解石机上,一块儿五公斤左右椭圆形的翡翠原石切开了三分之一,横截面露出一指宽的一抹淡绿,抚摸着横截面,卫青兴奋不已。
“苏总您快看啊,我就说这块儿原石表现不错,果然出绿了。”
“嗯?”
“陆飞?”
正在得意的卫青,看到陆飞顿时皱起了眉头。
而愁眉不展的苏禾一转身看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