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章翠扇站在飞雪阁院中,看见江寒烟的那一刻,立马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江寒烟刚抬起的右脚还未踩实,被面前这一幕吓得抖了抖。
“你叫我什么?”
“师傅啊?”
章翠扇抬头,憨憨地看着江寒烟。
那晚不是要他做徒弟嘛,怎的忘记了?
不行,这可不能出尔反尔。
“王妃,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得收我为徒。”
“算数,你师父我一言九鼎。”
江寒烟这才回过神,对方这礼,行的也太大了。
章翠扇眼睛发光,内心激动不已。
“师傅,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招式。”
“不急不急,为师有几件事想问问你。”
江寒烟背着手,两只手不停地扣着。
从章翠扇的口中得知,那晚她强行镇压血手晕倒时,君玄烨不知从何处飞身而来接住了她。
赶回王府,二人便一直在房间内没有出来。
王府众人时不时地会听见房间内传出打斗的声音,还有一些令人听地面红耳赤的声音。
“王爷救的我?”
“对啊,师傅,你可不知道,王爷那天晚上的表情徒弟我可从未见过。”
“什么表情?”
“就是,怎么说呢,很担心,很着急。”
担心,着急?
江寒烟木楞了。
君玄烨担心她?
为什么?
“王妃?师傅?你脸怎么红了?”
章翠扇看不懂江寒烟的表情,歪着头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嗯?怎么?没事没事,你起来吧。”
江寒烟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今日早上醒来自己抱着君玄烨的手臂,脸颊竟然微微发红。
被章翠扇这么一问,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烫的吓人。
要死了要死了,她一定是生病了。
“翠山啊,那个我今日要在休息休息,改日我教你,教你。”
话还未说完,直接朝着院门外而去。
章翠扇盯着行为怪异的江寒烟,想告知对方走错方向了。但转眼一想,或许江寒烟是回幻阳阁。
江寒烟一边走,一边用手扇着风。这大冬天的,她并未觉得冷,反而越来越热。
“夜王妃?”
“夜王妃?”
“江寒烟!”
“谁啊!”
江寒烟大叫一声,停下脚朝着周围望去。
她没听错,确实有人叫她。
“是我。”
唐悠柔整个人面色枯黄,早已没有往日的英气。此刻站在江寒烟面前,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去,你怎么成这样了?”
江寒烟被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身体又往前探了探。确定面前的人,乃是意气风发的镇北将军。
“别说这么多,快跟我走一趟。”
唐悠柔牵起江寒烟的手,朝着唐府而去。
马车上,江寒烟听闻对方的描述,这才知晓她昏迷的三天都城出了乱子。
首先是誉王府内,誉老王妃突然一病不起,萧琪雅晚上噩梦不断,下人们也浑浑噩噩。紧接着,各大官宦家也接连出现怪事,就连唐府也不例外。
原以为只有官宦才这样,可这几日断断续续一些百姓却出现了上瘾迷幻的行为,虽说很少,但却足以引起重视。
其次,蜀尘居开始对外销售绿山海,虽然每日限量贩卖,价格也并不多,但许多人为此大打出手。有的甚至抢到之后,在转手以高价卖掉,引起了诸多不满。
最后,门郡逃难来的难民爆发了瘟疫,城中各个药房人满为患,闹得都城内人心惶惶。
“这么多怪事!”
江寒烟眉头一皱,立马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
各大官宦家出现噩梦等病症,有可能是邪祟在做怪。下人们浑浑噩噩,也有可能是感染了瘟疫。但她今日在夜王府内,各个都挺正常。
绿山海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外销售,是为何?
“唐将军,你这几日是在夜王府还是唐府?”
“唐府。”
唐悠柔揉着眉心,疲惫的说着。
三日前她本回到了夜王府,但白石跟她说着几日她都见不着江寒烟,并未说任何原由,只说了这是君玄烨下的命令。
她想了一会,想着那东西已经放在江寒烟身上,她回唐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前两日唐府内并未出现什么怪事,但她却越来越觉得萎靡不振,食之无味。祖父虽说身体也稍微好转,可昨夜突然一睡不起。
唐府下人们整天也浑浑噩噩,今日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江寒烟,她想知道是不是那鬼东西在作祟。
没想到一进唐府,便被人拦住,她只好在寒潭处等待。
果然,被她等到了。
“夜王妃,你说,到底是不是那东西在做怪?”
唐悠柔担忧的问着,若真是那东西,牵连如此之大。
是她的罪责!
江寒烟摇了摇头,眉心紧皱。
“那东西没有这么厉害,它只会伤你和你身边的人。”
“果真?”
“是的。”
江寒烟看出唐悠柔的担忧,决定给她打一计安心针。
“唐将军,你给我那东西,其实是一鬼胎。还未成型,伤害力没有那么大。而且,你自带英气,煞气其实也挺重,按理说这东西其实也伤不到你多少。”
江寒烟起初以为唐悠柔的英气是完全被这鬼胎所影响,今日一看并不是。
这三日鬼胎都在她身边,就算以往之力放在唐悠柔身上,但也绝不可能让她如此颓废。
能让对方出现问题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这都城内有人故意在搞鬼。
“你们有没有喝过绿山海?”
江寒烟突然想到什么,严肃地问着。
唐悠柔回忆着,摇了摇头。
“这东西你不是不知,我一直觉得很怪,那日也前去调查。我从未喝过,至于其他人,我不知。
你是不是觉得是这绿山海的问题?”
“我不确定,但是并非没有这个巧合。”
江寒烟说着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