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烨看着目光幽幽,似要看穿自己的人,眉心不由一皱。
她这是什么眼神?
江寒烟看着一言不发的君玄烨,猜到对方不知道她已认出他。
既然如此,她就装作不知道呗。
有时候人嘛,该装糊涂的时候就得装糊涂。
“咳,这位帅哥,不知这么晚了,你来我厢房是干什么呢?”
察觉到对方没有杀意,江寒烟也收起了自己的戾气,莞尔一笑,笑的那是倾国倾城,众生颠倒。
可惜,就算她如何笑,君玄烨也依旧看出她眼中的那份疏远与警惕的存在。
这女人,一天天的到底有多少幅面孔。
他依旧是不说话。
君玄烨今晚来这不仅是想知道江寒烟为何会去寒潭,还想看看为何此人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人。
可惜,一无所获。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发现了他。
这份敏锐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回想着这两日江寒烟的一言一行,总觉得哪里不对。
江寒烟看着直立毫无动静的人,撇了撇嘴。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漫天飞雪在月光下闪着银银光辉,落在二人头上,睫毛上,肩上。
“大哥,这冬天的也挺冷。你若没事我就去睡觉,你自便。”
江寒烟裹了裹斗篷,打了一个寒颤。
她这小身板,可实在经不起这样的风吹雨打啊。
正当她转身之际,突然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挡住了她的去路。
猛然间,她快速地向后撤了一大步,拉开二人距离警惕起来。
二人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下月陌,听闻夜王妃能活死人,医白骨。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夜王妃见谅。”
君玄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寒烟一时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这丫的男人,感情打扮成这样,是来治病的?
“好说好说,不知大侠是哪有问题?”
江寒烟说着,从头打量起了君玄烨,目光随之来到对方两腿之间。
目光所及之处,也让她迟疑了几秒。
回想起白天君玄烨走路怪怪的模样,她就又心虚了几分。
难道,那……,真的被她昨晚那一脚踢坏了?
君玄烨随着江寒烟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刹那间脸黑了好几个度。
怎的,这女人以为男人来看病就是治疗下半身的?
一想到昨夜被她狠狠地踹了一脚,君玄烨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得不说,那一脚还真的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夜王妃如此盯着陌生男人此处,似乎不妥当吧。”
君玄烨咬着后槽牙,话里话外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江寒烟尴尬的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位大哥你就不懂了,我们医者是不分男女的。若公子那里真有疾,得快点治,这病可大可小。我看公子一表人才,高大威猛,身强体壮的。若真有病,岂不是后宅不安。”
江寒烟一顿狂输出,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问题。
在她看来,若君玄烨真的被她一脚踹废了,她以后想要留在夜王府更是难上加难。
不如趁此机会,给他治好了,大家都皆大欢喜。
可此话落在君玄烨耳中,却是另一层含义。
这女人似乎在借此事来发表心中不满,好像心中在怨二人大婚至今没有行夫妻之实?
哼,这女人还敢打他的主意。
想都别想!
“大侠?”
看着对方不说话,江寒烟歪着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夜王妃误会了,生病的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一位家人。”
“家人?”
江寒烟下意识地提高了音贝,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君玄烨的话。
他还有什么家人生病,除了君安安以外难道还有人中邪了?
啧啧啧。
都说祸不及妻儿父母,这君玄烨手上到底是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才让家人都遭受非人的折磨。
江寒烟对君玄烨的评价依旧是原主记忆中那般。
君玄烨,生母乃越氏,正一品贤妃。
越氏自从生下君安安之后,就变得清新寡淡,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失宠了才这样。
君安安可以说是君玄烨一手拉扯大,兄妹二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传闻中君玄烨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战功赫赫都是为了越氏,想让自己的母妃复宠。可是无论他如何表现,越氏依旧不争不抢,看淡一切。
就连皇帝也只是奖赏他,而对越氏只字不提。
从此以后君玄烨的性格逐渐扭曲了起来,变得残暴嗜血,杀伐果断。
久而久之,世人给了君玄烨一个杀神阎王的称号。
可这些在江寒烟看来都显得十分幼稚,仅仅如此就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那只能说明此人从一开始就是嗜血的魔头。
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是蒙骗世人的手法。
“不错,正是在下的家人。在下遍寻名医无果,这才贸然前来打扰夜王妃。不知王妃可愿一治?”
君玄烨看出江寒烟满眼的不信,但还是压制着内心的不爽。
这女人,一定是觉得他有疾,所以才这幅表情。
你才有疾,你全家都有疾!
“当然,医者仁心,既然大侠亲自上门,那本王妃哪有不治的道理。不过……”
江寒烟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停顿了下来。
君玄烨故意打扮成这样来这,若真的只是那里有问题大可不必,难道是想确定她到底能不能治好君好好?
想到这,江寒烟整个人立马来了精神,眨巴着大眼,露出八颗洁白亮眼的牙齿盯着君玄烨。
若真如此,她得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一举治好他所谓的家人,然后再一鼓作气治好君安安。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留在夜王府,享受那纯的不能再纯的紫气了。
“不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