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仙儿微微侧身,看清来者之人为江寒烟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昨日命格已经完成,为什么江寒烟看起来神清气爽,面色似乎比往日更加红润?难道真被师父断言成功,此女不是一般人?
“三妹妹,你这是何苦呢?姐姐知道你心系夜王,也不会怪你大婚当日假装是我嫁入王府。事已如此,你如今应当求得王爷的谅解,而不是用此等下作手法作践自己的命。”
江仙儿快速整理好思绪,今日她来此一是受了师傅之命来看江寒烟的实际情况,其余还有更重要一事。
“三妹妹,你听话,一会跟姐姐我一同去和王爷道歉,祈求他原谅。”
江仙儿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欺负了似的,好一副姐妹情深。
“江、仙、儿。”
江寒烟半眯着双眸,一字一字叫着江仙儿名字,声音听如铃铛清脆落在耳中却如杀神降临。
“若我今日在王府杀人夺命,你还有机会登上后位吗?”
“你,你说什么!”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江仙儿原本镇定的心此刻如海浪般翻腾而起。
她知道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江仙儿眼中惊恐与愤怒同时显现,如今命格已改,就算对方发现什么,也无济于事。大不了,杀之而后快!
“三妹妹,你是不是昨日撞破脑袋糊涂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怕了?”
江寒烟越靠近江仙儿,对方身上那似有似无的符水味更加浓烈,心中所疑惑之事也逐渐明朗起来。
对方夺取命格阵法已经成功,按理说自己体内血煞已经不复存在,而她也不可能活下来。若江仙儿是想杀了原主夺命,那血煞与阵法应该同时生效,同时完成。而不是现在一个完成,一个正在进行中。
而且从江仙儿的反应来看,对于她还活着一事并不感到惊讶,只是见她精神抖擞而诧异。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血煞与阵法不是出自同一人。
看样子,这世上想杀江寒烟的还有其他人。
……
“王爷到。”
当屋内气温降到临界点,白石的声音打断二人谈话。
江仙儿看见门外来者之人长呼一口气,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简直是奇了怪了,往日这江寒烟连话都不敢跟她说一句,今日居然能让她如临大敌,真是活见鬼了。
君玄烨径直入内,依旧一袭白衣加身,只是脸色却比昨日更加冷漠,走路也有点怪怪的。
江寒烟灵动的眸子不敢直视对方,似有心虚模样。
“参见夜王,今日小女前来是想替小妹向王爷请罪。还请王爷看在小妹年幼无知,做出此等之事从宽处置。”
江仙儿快速稳定心绪,看着丰神俊朗的君玄烨心头一紧,脸颊微红。她心中虽然也对君玄烨有爱慕之心,可她更在乎的是权势地位。
她知道君玄烨再好,也不可能登上皇位。
“如今你丞相府让本王在整个东周甚至七国中都丢了脸面,现就这两句话想揭过?可真的好大的威风!”
君玄烨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尖锐而凌厉,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一个丞相府嫡女,竟敢单枪匹马来他夜王府,他倒想看看江鸿朗这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江仙儿被这目光一看,身体不由一僵,极力克制那颗有些颤抖的心。
果然,君玄烨就是那黑夜中的杀神,仅仅一言一语就让她有种窒息之感。
“王爷息怒,家父因此事气的已卧病在床。小女今日也是替父前来,请王爷看在此物份上,不要迁怒于丞相府。”
江仙儿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说着,朝着身后丫鬟挥了挥手,示意上前而来。
江寒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仙儿一言一行,打量着此人。
相府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兵法武学无一不涉猎。完美的家庭背景,秀丽的容貌,心思缜密,有勇有谋确实也配的上京都第一才女称号。
这样一比,原主在江仙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鸿朗培养此女,明显就朝着那后位而去,足见野心之大。只是此女曾经命格是不可能坐上后位,就算培养的再好,也不可能有那命,这就难怪要夺原主的命格。
“叮叮当,叮叮当。”
清脆铃声打断江寒烟思绪,丫鬟捧着一十分精致且四角带着铃铛的锦盒前来,走到君玄烨面前打开盒子。
君玄烨看清盒中之物,嘴角扯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抬头看向堂中两人。
今日江寒烟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长发披肩不着朱钗玉环。与一旁高贵大方的江仙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加上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仙子?
昨晚那一脚,可是实实在在踢中了他。若不是昏迷之前看清江寒烟手中那一抹淡淡金光护着君安安,他今日早就把此女大卸八块,还会让人给她准备新衣裳。
做梦。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接过此物,江寒烟就是本王的王妃,丞相府与夜王府依旧如同往日。”
“谢夜王,只是……”
江仙儿心中早已料到君玄烨会因此物不会为难与丞相府,只是没想到会承认江寒烟的王妃之位,这可不在计划之中。
“只是什么?怎的,看不起老娘当王妃啊?”
听着江仙儿话里有话,江寒烟转头就怼了上去。
江寒烟本探着头想看清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轻易的让君玄烨松口。
虽然有些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是那似有似无的香味,还是让她闻出了那银白之物是什么。而旁边那黑黢黢闪着幽光的东西,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令她心头震惊不已
君玄夜仿佛发现了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则盖上了盒子。
江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