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望向一旁的徐瑶。
“我就只顺了金疮药,缝合伤口的针线,还有纱布.......”徐瑶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把这些家伙事儿往外掏,一边掏,一边朝着沈柠道,“哦,对了....阿柠,陆太医送你的“吉祥药”你有带在身上吗?”
“带了啊....”沈柠一边点头,一边往自己腰间摸药瓶子,一边摸一边道,“干嘛?他只是重伤,又不是要死了,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用这药让他回光返照一下吧?”
“我刚才找陆明薅羊毛的时候,他又跟我补了一句,说那天得了奶茶一时高兴,话没表达清楚,那药除了要死的人吃了,能晚两时辰再死以外,重伤的人吃了,可保性命无虞。”
啊这......
对哦,要死了都能拖两时辰再死,重伤的话,不得直接原地救活啊。
沈柠二话不说,捏着卓封的脸颊,赶紧将那颗素日里挂在身上当平安福的吉祥药,往卓封嘴里一扔。
解决完内伤问题,便该解决外伤了。
作为一个没啥“男人的胸女人看不得”意识的现代人,沈柠撕拉一声,就直接将卓封胸前的衣衫给扯掉了。
好家伙,还挺守男德,秋天而已,又不是冬天,要不要裹得如此严实??
这衣衫下头,居然还裹着一层层的布条,因为染了血又泡了水的缘故,原本的白布条,已然变成了血布条。
想不到,这位英俊帅气的小奶T看着瘦,胸肌还挺结实的。
等到姜蓝用匕首挑开裹在胸口那一圈儿一圈儿的血布条,准备给卓封处理箭伤时。
三个人的嘴巴,同时摆出了一个“O”字。
这胸....
女的???
苍国少君主乃龙凤双生,妹妹一出生,便被拿去祭祀了月神.....
手札上那段关于苍国皇室祭祀月神的习俗,在沈柠与徐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两人相互诧异地望着对方。
所以....当时不知因为何故,被拿去祭祀月神的那位,其实是哥哥??
这些年,这位骁勇善战的少君主,一直在女扮男装??
难怪卓封重伤之后,宁愿铤而走险诈死坠崖脱身,也不肯将计就计回营寻医。
难怪他要绕过阿兄,强调吉真,一定得寻自己亲自来救他。
眼瞅着山崖那边,大胡子吉真,正率着她阿兄的手下朝着这边赶来。
沈柠的小心脏突突狂跳。
她明白,卓封身为女子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被苍国的人知晓。
就算是老实巴交的大胡子也绝对不行!
“姜蓝,瑶瑶,你们俩保护好她。”沈柠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往卓封那湿漉漉的胸口上一盖。
然后转身迎上了众人。
“沈姑娘,我家少君主如何了?”吉真一脸急切地想要往前凑。
“大胡子,你家少君主受了很重的伤。”见吉真还要往前凑,沈柠扯着大胡子的衣袖,“你会治伤么?”
“不会。”吉真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沈柠指着远处那片竹林,朝着吉真道,“你既不会治伤,若想帮上你家少君主的忙,就带些人,去那边那片竹林里,多砍些竹子过来。一会儿咱们用竹条编个担架,也好让你家少君主在回营的途中,少受些罪。”
吉真一听沈柠这话,远远地瞧了自家少君主一眼,见神色苍白的少君主身上,盖着沈柠的衣裳,知道这位端朝皇后与自家少君主私交甚好,绝没有伤害少君主的道理,于是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
待到吉真走后,徐烈上前朝着沈柠抱拳道,“小姐,我带了军医,用不用让他帮那位苍国少君主,清理一下伤口?”
啊这.....
伤口肯定是要清理的。
只是,这军医是个男子,伤又在胸口上.....
“不必了。”
要不怎么说是敢跟阎王抢人的吉祥药呢?
这才服下多久?
重伤昏厥的卓封,便已是悠悠转醒了。
她瞧了一眼盖在胸口上的外套,又看了一眼替她挡住众人的沈柠。
见沈柠寻声回头望着她,她朝着沈柠扯出了一个笑。
这笑,有些虚弱,有些苍凉,还有一些无可奈何。
从那一箭刺入胸口起,她便知道,这一生下来起,便一直藏在她身上的秘密,今日多半是守不住了。
如今她活下来了,而这秘密,也将成为发现秘密的人,制衡她的把柄。
“既然少君主说不必,那便是不必。”
“徐烈,敖灿,你们二人立刻率人追上吉真,去竹林那边,多制几个担架,我阿兄那边,还等着我们把少君主送回去帮他洗清污蔑。”
“属下领命。”事关自家将军清白,徐烈与敖灿二人,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也朝着远处那片竹林,进行了伐竹活动。
支走了所有人,沈柠小跑着折返回卓封跟前。
“多谢你帮我。”卓封眼神复杂的望着沈柠,她在等,等沈柠开口向她提条件。
然而这位端朝的皇后,却半点要借机威胁她的意思都没有,只蹲在她的身前,抬手指着她胸口的伤,一脸关切道,“客气什么,只是你身上胸口上的伤,不处理一下,真的没关系吗?”
“刚才人多眼杂,不好处理,这伤口的事,我自己处理便是。”
沈柠没有马上找他开口提条件,卓封也不好主动提。
横竖这伤的确应该早些处理,于是她从徐瑶手中要来了匕首。
嘶.....
清理腐肉,缝合伤口,想想就疼,还得自己来?
“姜蓝,你会处理伤口吗?”
“清理腐肉可以,缝合伤口不行。”姜蓝武功高,鲜少受过这么重的伤,就算偶尔挂了彩,那也有师娘。
至于瑶瑶,沈柠甚至都不用问,也晓得她是不会的。
“你要是不嫌弃.....就让姜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