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里就你们几个守着吗?吉真呢?"皱着眉头转了一圈儿之后,卓封朝着店中几个身材壮硕的苍国游商开口问道。
“回禀少君主,吉真出门挨家挨户的推销货物去了。”其中一个苍国游商,朝着卓封汇报道,“不过.....一般都卖不出去,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上门挨家挨户的推销?一般都卖不出去?
“这些端朝人,当真如此不喜欢咱们苍国的货??”这些运来端朝卖的货物,可都是当初卓封在苍朝时,仔细筛选过的,“这牛奶.......”
“启禀少君主,这端朝人说他们自幼没有跟牛抢奶喝的习惯。”
嘶........
“那公牛呢??”母牛产的牛奶卖不出去,公牛总该有市场了吧?他安排送来端茶通商的牛,那个是个个肉质肥美。
“回禀少君主,他们端朝人,嫌弃咱们那儿的牛。”
“可打听清楚因何故嫌弃了?”既是嫌弃,必有原因,找到原因后,解决掉这个原因,这牛,说不定就能卖出去了呢?
一个虎背熊腰的苍国游商有些委屈道,“他们嫌咱们草原上的牛,不会耕田......”
嘶.........
先前还想着解决原因的卓封,听到这话后,心头一窒。
这事儿,确实解决不了。
在苍国,田都没有一块儿,就耕田这个事儿,他们那儿的牛......也是没有那个学习的机会。
算了,牛的事儿,暂时放一边。
“那.......月石呢?这可是咱们苍国最最漂亮的石头了,他们端朝人,当真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回禀少君主,这些端朝人嫌弃咱这石头丑,不值钱,一块月石,半车粟米,还得动拳头揍一顿才给换。”
丑??那么漂亮的石头,怎么会丑??
“可是没解石皮就拿去卖了??”卓封皱眉道。
“少君主啊,咱跑这趟生意,本就亏得慌,这月石晶莹易碎,不解,卖不出去,咱大不了再拖回苍国,可若解了石皮,回程路上磕碰坏了,那可真就太可惜了。”
不解,卖不出去,亏。
解了,卖不出去,更亏。
卓封有些颓丧,“你们如何笃定,这月石,解了也卖不出去?”
“咱都已经在首饰行打听过了,这些个端朝人,平日里喜欢用金呀银的做首饰,除此之外,他们还喜欢一种名为“玉”的石头,那石头绿油油的,卖可好了。”
“可咱这月石又不是玉,解开之后,啥颜色都没有,偶尔运气好能飘点儿蓝啊带点儿紫的,他们连牛都不要,石头也只爱绿的,能稀罕咱这没色儿的?”
唉...........
好丧啊。
精挑细选,千里迢迢运来端朝的货,结果就只换了两车半的粟米。
这消息要是被阿父晓得了。
不立马撕毁和平条约继续打仗才怪!
“还请少君主赎罪......”这些个苍国商人自知办砸了少君主吩咐的差事,大气不敢出一声,全都像犯了错的小朋友似的,又壮又怂,手足无措。
“当初提出经商之策的人是我,货也是由我亲自挑的,如今这些东西拿到端朝卖不出去,也该是我一人之责,你们何罪之有??”生意做得这样惨淡,这位少君主非但没有出言训斥,反倒是将责任,统统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仅如此,他反倒还出言朝着众壮汉安抚道,“诸位这些时日,在京中换粮辛苦了,货的事,我会另外想想别的法子。”
“多谢少君主体谅。”一众游商松了口气,同时也对苍国这位未来君主,充满了信任,与桑塔那种思想旧派的老顽固不同,他们这群人,全都是这位少君主忠心的支持者。
他们深信,这位少君主,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会带着他们,走向不用打仗也能吃饱饭的日子。
“吉真怎么还未回来?”
“不知道,平日这个时候,估摸着早该回来了。”
“不会又摊上事儿,和这些端朝人打起来了吧??”
一听摊上事儿,卓封这心头微微一紧。
他说货的事他来想办法, 不过为了安慰这些个一连好几个月都卖不出什么货的手下罢了。
他要真能想出什么可靠的法子,便不会干坐在此处了。
如今听到吉迟迟未归,像是在这端朝的京中摊上了什么大事儿,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一股烦躁之意,渐渐攀上了他的心头。
昨晚桑塔叔提醒他时,他便已觉得烦闷。
今日拜访了京中这些负责换粮的游商,才知道这换粮的生意,做得竟比桑塔叔汇报得,还要惨淡。
要是吉真再出点儿什么事儿.........
他是当真不晓得,到底还要不要再坚持主和的态度了。
卓封因为吉真迟迟未归,焦头烂额到心中主和信念摇摆之际。
城中。
“这糖葫芦真好吃!”
“好吃你多吃些,不够我再给你买。”
快乐的大胡子吉真,正与沈柠一行人愉快地一起压着马路。
在一路逛吃逛吃的过程中,沈柠在这位大胡子商人的嘴里,将苍国如今的真实情况,套话问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苍国如今的政治格局,统共分化成了主战与求和两派。
其根本矛盾点,在于苍国的土地不适合耕种,百姓们全都以狩猎为生,每到冬日大雪封境的日子,狩猎艰难。
求和的,主张靠经商换粮。
主战的,主张靠入侵抢粮。
若是能替苍国,解决掉冬日粮食短缺问题,这次和谈,自然能够顺理成章。
于是.............
她大手一挥,直接买下了三十车粟米。
因为买得多的缘故,粮仓老板还专门安排了人手车马,亲自送粮。
“吉真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