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瞧着一旁的裴大统领,也大有要开口怼人的意味,连忙硬着头皮灿笑道,“嘞个,老奴.....就只是个跑腿传话的......”
诸位怼我.....怼错了人不是。
“阿柠,你想回中宫做皇后么?”沈岳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沈柠的身上。
想不想?
沈柠立刻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正经人谁想回中宫拘着啊,这冷宫住着他不香吗??
只是.....
想不想是一回事。
如今这陈,苍二国使臣将至,她虽不太清楚这朝堂政事,但其中既然牵扯到朝堂政事,这中宫,她貌似不想回也得回啊.....
人生呐~烦银呀~
“既你不愿,那便不回,有阿兄替你撑腰,万事,随心即可。”
阿嘞??这这....这可以嘛?
有兄长的人家,做妹妹的,可以这么豪横的嘛??
沈岳这份纵容,着实让沈柠有些受宠若惊了。
“赵公公,你去陛下跟前回个话,就说,阿柠想在这冷宫,多反省些时日.....”
“啊...这.....将军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此次和平交流,事关重大......”
“无妨,照着这话回他便是,明日一早,我自会亲自入宫面圣。”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
呼~有了沈将军这句应承,赵喜这才算松下一口气来。
只要沈将军愿意见陛下,那这事儿,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怕就怕,皇后娘娘自请冷宫反省,这沈将军也撂挑子不干。
这端朝,明面上虽说是陛下坐在皇位之上。可陈,端,苍三朝谁人不知,这端朝的半壁江山,都是这些年,沈岳这位端朝第一名将替陛下一座城一座城挨个打下来的。
说句难听话,若是没有沈将军率领麾下坐镇端朝。
陈,苍二国的君主,根本就不会对这端朝有半分忌惮。
还什么蹴鞠,秋猎,和平交流,互通商贸。直接占为己有,瓜分蚕食,他不香吗??
从前将军因着皇后娘娘心悦陛下之故,将陛下视作自家妹夫,任凭陛下端着礼贤下士的贤帝之名,心眼子再多,为顾全着沈柠在宫中的体面,甘为陛下手中刀剑,事事替陛下周全。
现在......
皇后娘娘摆明了就不想搭理陛下。
失了皇后娘娘对陛下的那份心悦。
陛下再想像从前那般,通过拿捏皇后,来借将军之手替自己办事儿。
啧,难咯.....
知道自己此番接二连三地替陛下说话,已是格外不招这院儿里一桌的人待见。
向来有眼力见儿的赵喜缓缓起身,微微朝着沈柠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还在御书房等老奴回话,老奴,便先回去复命了。”
说罢,挺着腰杆儿,扶着肚皮,带着同样吃得肚皮圆鼓鼓的常三,一同离开了这院子。
赵喜,常三一走,吃得太撑的阿宽,担心翻墙时会不小心yue在墙头上,所以趁着这冷宫的院墙落锁之前,拜别沈柠一行人后,也匆忙地离了院子。
圣旨一出,满院的人都觉得晦气,先前恰饭时,那轻松愉悦的氛围,一时之间,荡然无存。
因着主卧房屋坍塌的缘故,沈岳下令让徐烈敖灿二人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冷炙之后,顺便也将住在侧屋的庄默,给一并带走了。
临走之前,沈岳朝着沈柠嘱咐道,“我将庄默带走,你今日先去侧屋凑合一夜,明日,裴行川便会差人替你修缮屋顶。”
“阿兄放心,其实这屋顶没了,打扫打扫,这夏日晚风萤火星辰,床榻上休息,倒也别有一番风景。”沈柠朝着沈岳一脸笑眯眯道。
眼见着沈岳转身要走,沈柠连忙道,“阿兄,我听赵公公说,这次和平交流,事关重大。陈,苍二国之事,阿兄能否与我多说一些?我虽厌烦这宫中规矩繁琐,但若为江山社稷故,阿柠冷宫,中宫,都是住得惯的......”
“圣旨之事,你莫要多想,你只需随心而为,过好你想要的日子,阿兄自会想办法,替你周全一切。”
以前便是如此,今后亦如此吧。
沈岳抬手,摸了摸沈柠的脑袋,“一切,有阿兄在。”
说罢,便率着众人施着轻功,离开了院子。
沈岳一走,原本还端着一张笑容的沈柠,脸上的笑容尽敛,眉头微蹙脑壳痛。
她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和谁都关系不错,对谁都暖暖的,亲切又随和,但是那只是表面罢了,实际上,因为从小就没被谁关爱过的缘故,内心深处,边界感十足。
于她而言,沈招虽是她所养,但现在毕竟只是个小孩,偌大一个端朝,真正能让她交心的,只有徐瑶一个。
这还是因着,徐瑶与她做了十多年闺蜜的缘故。
她可以把徐瑶的衣服穿自己身上。
还可以让徐瑶帮她刀一切她想刀的人。
更可以把存钱罐里的所有钱银票子,全部花在徐瑶身上。
与徐瑶之间,互相麻烦,相互亏欠,对沈柠而言,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了。
只因为,徐瑶是她的闺蜜,是她的姐妹,是她在这个异世里,唯一灵魂相似的人。
而沈岳....
他是原主的阿兄,不是她的阿兄。
沈岳连这道圣旨后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相告,便想让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偏爱与周全。
沈将军这番深沉且浓烈的兄长护犊之情。
对于沈柠这种表面随和,实际内心边界感十足的人而言。
实在是有些,理所当然不起来。
偏偏....
这深宫消息太闭塞了。
想找沈岳问问清楚,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只让她随心而行。
什么局势都不清楚就直接随心而行。
这心随得,多少有些忐忑啊。
哎....烦银!
正当沈柠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