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狗在绞尽脑汁对付周晓佳的时候,远在省城的钱总,也在焦头烂额忙着自己的婚事。
身为五岳集团钱森的大公子,未来五岳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这场新世纪初的婚礼,钱家人一致决定大办一场。
婚礼定在腊月初八,元旦过后的第一天。
迎娶的新娘名叫章佳怡,也就是侯二狗在县城见到的那位。女孩的娘家在省城算是体制人家,父母在省高校就职,几十年耕耘下,人脉深厚,潜在影响力并不在钱家之下。
如今独生女出嫁,自然是人生中的大事,章家人不想草草了事。
如此一来,可就苦了钱南平,仅喜贴就发出厚厚的几大摞,其中一些德高望重的客人,他必须一一登门拜访……忙的四爪朝天,睡眠严重不足。
小姨薛百柔一家人将赶在平安夜这天到来,钱南平在得到消息后,首先想到了侯二狗。
侯二狗从派出所出来,就去超市选购礼物,明天去夏蝉父母家,不好空手登门。
买了一条好烟和一瓶中档白酒,符合当地的风俗,如果变成双份,那就变成准女婿登门拜访,反倒是不妥。
刚走出超市,钱南平的电话打来,希望他在平安夜那天去省城,一起过圣诞夜。
“怎么改变主意了?你也知道,夏蝉的单位准备在圣诞节那天举办音乐晚会,这都是事先说好的,突然间不去,不太好吧!”
侯二狗了解钱总的为人,他这么做,肯定另有原因,就拐了个弯询问。
“我小姨那天过来,希望和你见一面,二狗兄弟,在哪不是过节?在省城更热闹一点,你说是吧?”
薛百柔要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个女人对自己忽冷忽热,实在摸不清头脑,从心里讲,侯二狗不想见她。
在潜意识里,侯二狗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然所做的一切又怎么解释的清楚?
如果是这样,他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既然不肯相认,又何必再见自己一面,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一家人聚会,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钱总,我还是想留在这里,也想去养父的坟前烧柱香,离开这么久了,马上要过年,总得给他老人家禀告一声……”
话到这里,鼻子不由得酸痛起来,养父侯大龙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亲人,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唉,好吧!记得替我也上柱香,等过了年,我会亲自到坟前祭拜……二狗兄弟,好好保重吧!”
两个人结束通话,侯二狗算了算时间,再过两天就是侯大龙的生日,怪不得自己下意识的想去祭拜一下,原来是这个缘故。
驱车回家,路过钢厂门口小卖部时,却看见周姑娘站在店门外,跟自己的父亲横眉冷对,吵闹的不亦乐乎。
别人的家务事,悄悄离开才是上策。
侯二狗刚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被眼尖的周姑娘一眼戳见,大吼了一声,被中途截下。
“周姑娘,你这是咋了?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冲。”
“侯二狗……嗯,侯老板,你来的正好,帮我评评理,我爸这么做,对不对?”
周姑娘对邻居侯二狗从来都是大呼小叫,很少有尊重的时候。
就拿眼下来说,明明有求于人,依旧是气势汹汹的拉开车门,不管不顾的把侯二狗从车上硬拽下来,让他评论父女俩的对错。
这碍我啥事?
侯二狗苦笑不已,这个咋咋呼呼的虎妞,想躲都躲不开。
“咋回事?又跟你爸闹误会了。”
“只不过快要过节了,我男朋友中午过来送礼,你看我爸一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待人家。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有他这样的吗?”
“你男朋友?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侯二狗一怔,伸头朝店里望去,这才发现在店子里面一角藏着一人,周姑娘的男友蜷缩着身躯,坐在一条小凳上,显得畏头畏尾,一副可怜相。
让人既可笑又可怜!
周叔也从店里蹦出来,劈头盖脸的吼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好好过节,二狗,这件事你也知道,当初怎么说的?你这个证人最有发言言权……简直气死我了。”
当初说什么了?
侯二狗还真忘记,依稀记得好像有两年之约。
于是转头问姑娘:“就因为这事儿?”
“还能有啥事?人家好意带东西过来看他,不领情倒还罢了,居然撵人走,简直是太没道理!”
“我跟他非亲非故,凭什么收礼?二狗,这小子明显不安好心,想造成既成事实,你说,我能收么!”
“啊……咳咳……”
侯二狗张张嘴,也只是“啊”了一声,看见父女两人齐刷刷的瞪着他,顿时没了下文。
“侯二狗,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你倒是说呀!”
“周姑娘,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掺和进来,不太合适吧!”
“哼!”
周姑娘突然间靠近耳旁,低声说道:“要是不帮我,你跟夏蝉的好事,非给你搅黄不可!”
谢天谢地,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帮你。
侯二狗咳嗽一声,远离周姑娘两步,轻声说道:“周姑娘,这件事你确实做的不妥当,本来双方还有协商的余地,让你这么一弄,明显连退让的机会都没有……”
周叔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还是二狗看得清楚,就是这么个理。”
周姑娘柳眉倒竖,脸色发白:“姓侯的,你敢拉偏架,别怪我以后给你小鞋穿。”
侯二狗见状,边走边说:“行啊,等你先把鞋店开起来再说。”
说完,赶紧开车离开。
回到居住的地方,侯二狗赶紧把门窗关紧,唯恐一个不注意,被周姑娘闯进来,拿自己泄愤。
一切做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