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稳稳神,故作高深的问道:
“齐老板,我卖给你的东西还好吧?是不是要赚大钱了?”
“哪里哪里,能够赚到饭钱就不错,孙老板,我们这一行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光听外面的人说,其实最惨的时候你没见到,穷的连口烟也吸不到啊!往往货物砸在手里还不是常见的事……呵呵,一家不知一家难呐!”
老孙头嘿嘿一笑,坐在路边的石牙上,试探的问道:
“我自己的东西还不清楚,我相信齐老板一定会赚大钱的,不过我不在意,那是你该得的。
齐老板,这毕竟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说是吧?”
齐修路一听,放下心来,不过有点好奇的问道:
“孙老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光是为了聊几句话吧!有事儿你请说……”
“是这样的,齐老板。不瞒你说,我手里还有几件好东西,再加上你给我的五万块钱,住在宾馆里,总感觉有点不安全。
刚才老伴跟我说,想连夜赶回老家,你说:这都什么时候?深更半夜的回家,不比住宾馆更危险吗?”
“你不是住在二道街?怎么又搬到宾馆里去了?”
齐修路的记忆很好,这是那位中介朋友亲口说的,老孙头一愣,心里暗骂一句,只好临时编起瞎话:
“唉,说起来话长。我住的那间房子是我朋友买的,没想到今晚朋友一家人回来了,你说,咱总不能鸠占雀穴,让人家在外面住宾馆吧!所以……”
齐修路刚刚尝到了甜头,老孙头的话,无疑勾起了他的贪心,听到这里,便不加思索的说道:
“哦,原来这样,我说呢!孙老板,女人的话也只是听听吧!你这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不说,安全可就没法保障。
我看不如这样,如果你相信老弟,我这里倒是有一间闲房,可以让你暂住,等明天天亮再回去也不迟。”
“住在你那里?让我想想。”
老孙头故意迟疑一阵,冲老婆挤了挤眼,过了一会儿又说:
“其实,我给你打电话,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做熟不做生嘛!你那里要真有现成的房子,我当然放心的。”
齐修路忙说道:
“有有,我文玩店的后面就有半间空房,平时有朋友来玩的时候就在里面休息。孙老板,今晚刚好空着,也算你来的巧,不然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嘞。”
“谢谢你了,齐老板,你可帮了我的大忙,那好,半个小时后我就赶到,一会儿见。”
“好,我这就给你清理房子去。”
老孙头放下电话,长舒一口闷气。
朱大眼这时候却问道:
“老头子,你说到底是谁在跟咱们过不去?是那个侯二狗吗?”
老孙头一听咬牙切齿道:
“虽然我不能确定,但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你想,哪有这么巧的事?熊黑子刚在学校看见侯二狗,连一分钟都没有耽搁,就从学校搬出来……结果晚上就被警察上门围捕,这个时间掐的太准,我想除了他,没有外人知道。”
“照你这么说,这人还是熊黑子引过来的……天杀的东西,让他小心再小心,就是不听劝。这下好了,连个睡安稳的觉的地方都没了!”
“这时候抱怨有啥用,老家也回不去,熊黑子也去向不明,我现在操心的是明天到哪里去?唉,去哪儿了?”
眼见老伴愁眉不展,朱大眼尽管心里也着急,却出言安慰道:
“天无绝人之路,先平安度过今晚再说。老头子,半个小时到了吗?”
“快了。哦,我想起来,不能这样空手过去,会让齐老板看出破绽。我去前面的超市买个皮包,顺便再买点日用品,这样过去就稳妥了。”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为了逃跑两手空空如也,刚才又对齐老板夸一下大话,说手里还有几件宝贝,自然要把这个漏洞填补完美才行。
朱大眼连忙从地上跳起来,也不觉得累了,催促道:
“时间不多了,赶紧……”
………
侯二狗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再次寻找到老孙头,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金店门口。
这家金店可比县城里的那家气派十倍不止。
整个一层楼里灯火通明,仿若白昼一般。虽然时间已近半夜,仍旧是熙熙攘攘,不时有顾客进出……生意甚是兴隆!
侯二狗走到近前,抬头一看门匾:全鑫福堂。
心里面咯噔一下,这不是段经理口中的那家省城最大的金店吗?听他所言,那盒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的黄金麻将,正是出自这家金店的老师傅之手,既然来啦,岂能错过!
侯二狗心头念头刚起,脚下已经走了进去。
这里的服务小姐站在柜台里面,每个人负责一个摊位,却不主动招揽客人,这一点跟县城里的情况大不相同。
只是当你询问时,才会面带微笑着同你交谈。
果然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经销手段,很难说谁好谁坏,不过,这样的经销方式很对侯二狗的脾气,他是很讨厌服务小姐纠缠不放的人。
侯二狗在里面转了两圈,很快遇见一个带着经理号牌的少妇,于是便笑着打听道:
“请问一下?崔师傅还在金店里上班吗?”
“你认识崔师傅?”
侯二狗摇摇头:
“不认识。不过我父亲认识他,十年前让他精心制作过一副麻将,可惜少了两张牌,想让他重新制作两张……你看,我能见到他吗?”
少妇却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迟疑了半响后才说:
“崔师傅是我们金店首席制作师,五年前就不在店里上班,听人说在家里带着几个徒弟做活……最近几年很少露面,很抱歉,我不知道联系方式,怕是帮不了你。”
侯二狗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