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考场上。
沈洛霖专注的答卷，他的身上开始冒冷汗，手也在颤抖。这是紧张所致。但他不能停，一旦停下就会错过了最佳时间点。
“同学，你怎么啦？”监考老师看到沈洛霖的反应问道。他的脸色很白，额头有汗珠滑落。
沈洛霖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没事，谢谢关心。”
说完他便低下了头继续答题。
老师叹息一声。
考场里的其余人并没有发现沈洛霖的异常，他们还和往常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沈洛霖长呼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试卷上。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写下解答思路。他需要尽快交卷。
考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到了交卷铃响起。
两天后，高考的最后一门也结束了。
沈洛霖无精打采的走出了校门。
沈老师也在门口等着他，也没有问他考的好不好。
父子俩转身回了医院。沈洛霖拒绝了一切来看望他的老师与同学。
他现在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醒啊！”沈洛霖站在病床前，握住母亲的手。
“别担心。你妈妈只是睡着了。只不过这次她要睡很长时间。”
他又想到了妈妈去世的场景……
他此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知道自己的那份卷不足以实现他去Q大的梦想了，他要复读吗？
他有些厌倦病房里的生活了，整天憋闷在这里，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精神也不好。他现在想去篮球场跑几圈，投几个三分，散散步。
终于在十几天后，沈洛霖出院了。
同时也出分了，650分，他和沈老师在家里研究应该报什么学校，这个分数其实超过了沈老师的预期，毕竟沈洛霖当时那个状态，沈老师最差的预期就是沈洛霖去省内的211。但目前看来，似乎还不错。
Q大是铁定去不了了。他们列出了一些其他的学校与专业，经过筛选最后确定了首都的H大，但沈洛霖内心是有点小犹豫的，究竟是去H大还是复读呢？
他周围没有人在H大念书，于是他决定去H大看看。他当天就和沈老师订好了去H大的火车票。
他们参观了H大，也参观了Q大，沈洛霖依旧犹豫，他也知道熬夜学习很辛苦，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撑下来。
他可能还需要时间想一想。他打开了首都图书馆借来的一本高等数学，开始自学，随后从网络上找了一张卷子，自测得分80，但做完这一切，他的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仿佛要裂开。
第二天，他和沈老师去了医院，大城市的医院还是比他们家那边要靠谱些，医生说，由于脑出血导致他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下降，具体什么时候恢复，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沈洛霖当下就和沈老师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有了答案。
剩下的日子他和沈老师去了首都的很多景点。沈老师最近也柔和了不少，即使H大不如Q大，但依旧是名牌大学。
两个人正在池塘边看鲤鱼，周围的人也不少，想来也是高考结束后，不少人都来首都玩。
沈洛霖又在旁边晃神了，“还记得高一时候的你吗？天天吊车尾，每天不学习。现在你能去H大，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了，有遗憾是正常的，人生嘛，谁还没有点遗憾。指不定你现在觉得自己好倒霉啊，去不了Q大只能去H大，但去了H大之后，可能那里有更适合你的机会。你妈妈去世的早，她应该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而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能一直幸福快乐的过这一辈子……”
沈洛霖打断了沈老师的话：“其实理智点分析，我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赌一回了对吗？”
沈老师沉默不语。
“但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觉得H大也不错，而且……他们也答应给我奖学金了，不是吗？”
“好。我会这么跟他们说的。”
自打和沈老师聊完以后，沈洛霖心情好了很多，他心里这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但他还不想打开手机，向他的亲戚朋友解释这件事。他希望能够再痛快的玩几天，然后回家收拾行李，去H大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