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县,白马湖,林家大院。
这片坐落在白马湖畔倚山而建的建筑群,创建于民国初期,历经五次翻新扩建,变成了一所占地面积五百多亩的园林式私家别苑。
苏州园林和古罗马建筑两种截然不同建筑风格的完美结合,让这个江城著名的旅游景点在近十年间享誉全世界。
每天来这里打卡的网红,慕名而来的国内外游客络绎不绝。
大家最好奇的不是这里的建筑风景,而是因为这里是全球著名的帝王集团控股股东林氏家族的大本营。
林家大院内院深处的一处西厢书房中,林景轩噤若寒蝉般站在靠北墙的那张黄花梨老式雕花书桌前,低着头时不时地翻眼偷看坐在书桌后的父亲林光明。
一头黑白相间花白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年过五十的林光明把他这个大儿子晾了差不多一刻钟后,才慢慢合起手里的那本《曾国藩家书》。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林光明眉头深皱着抬头看着林景轩,语气沉缓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在我给你打电话前,我接到什么人打来的电话?是黄老!”
“黄老?”
林景轩瞳孔陡凝,很是吃惊地问道:“爸,他老人家怎么会突然给您打电话?”
林光明用力敲着桌面沉声说道:“黄老的原话是,让你儿子收敛点,别给你们林家惹来大麻烦!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不是以为你是我林家的嫡长子,帝王集团就一定要交到你手中?
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林景轩,整个林家就没人可以取代你了?还不赶紧给老子老实交代!”
说到最后,向来从不喜怒形于色的林光明,突然勃然大怒地拍桌而起。
“老林,你干嘛无端端地突然对儿子发这么大的火?”
一位身材修长,穿着一件墨绿色旗袍,气质优雅的中年美妇,双手端着一碗银耳燕窝羹,脸色很是费解地从书房门口走进来。
“景轩刚跟晚晴订完婚,马上就是要成家的大人了,你怎么还把他孩子训啊!”
“我要是再不训,你这个宝贝儿子就要给咱们林家惹来大祸了!”
林光明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林景轩,指着儿子的鼻子喝道:“还不赶紧说,你最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我没得罪什么……难道是那小子?”
林景轩满脸匪夷所思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应该不可能。”
“你说的那小子是谁?”
林光明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订婚典礼举行到一半,晚晴就不见人了。我带着人去找她,结果在江滩公园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林景轩苦着脸如实说道:“我当时气得不行,就让陈虎他们去教训那家伙,结果,那家伙身手相当厉害,三拳两脚把陈虎他们几个打得不醒人事。”
“后来呢?”林光明皱眉问道。
林景轩赶紧答道:“后来我对那家伙说了些狠话,没想到那家伙根本不当回事,反而说他非常期待我带着人去灭他的满门,他也想知道灭人满门是什么情景。”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他甩了我几个耳光,还抢走了我身上的手机和钱包,临走前还把我的车抢走了,说欢迎我去灭他家满门。
我觉得这家伙的言行举止嚣张得有点不正常,于是让邢刚打电话报警。”
林景轩眼显凶光地咬牙切齿说道:“警方根据我那辆跑车的定位,在江城中心医院找到那个家伙,并把他带回警局。
我今天上午带着律师去东城分局想搞清楚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结果到东城分局找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当天晚上就把人放走了。”
“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
“听晚晴说,那家伙是她大学同学,叫周永生,江城人,七年前突然失踪,最近才回江城。”
“晚晴抛下订婚现场满堂宾客去江滩公园就是为了见这个周永生?”林光明眉头越皱越深。
“她说不是。”
林景轩摇头答道:“晚晴说是巧合。好说周永生当时好像在江里找什么东西,她看周永生的时候,这家伙正从江里面一步一步走上岸。晚睛的贴身保镖周晓当时也证实了这一点。”
“关于这个周永生,警方查到了什么?”
“我到东城分局听说他们把人放了,当场怒了。我原本想找常耀斌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常耀斌的态度非常奇怪。”
说到这,林景轩眼神恢复冷静,脸色凝重地望着父亲说道:“爸,我现在回想,这件事不对劲!
常耀斌虽然是东城分局的局长,但他以前对我们林家态度从来都很客气很友好。
可他今天明确跟我讲,欢迎我去市局省厅部委告他。最后还刻意强调了一句,说我们林家的底子不干净!”
林光明眼神变得极为凝重,很严肃地问道:“常耀斌真说了这种话?”
“真的!爸,当时东城分局有很多人都听到了。”
“如此说来,晚晴的那位大学同学,来头很大。”
林光明喃喃自语道:“大到可以让常耀斌认为我们林家跟这个周永生没有可比性。失踪了七年,再次回到江城,完全不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这个周永生,很神秘啊!”
“爸,还有一件事。”
林景轩正色说道:“周永生昨晚在江城中心医院用一颗药丸,把他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有严重后遗症的女儿治好了。当时中心医院的值班医生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你在中心医院还打听到了什么?”林光明若有所思地肃然问道。
“周永生给他女儿治疗的时候,打晕了急诊室的护士,然后把门锁上给他女儿喂药。
医院的监控只拍到他手里的那颗药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