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了介绍,这是舍妹杨序秋,这是礼部侍郎之女高欣荣高小姐。”
三人微微点头,便算是见过礼了。
“据说白陀寺的无忧方丈亲自做斋饭呢,三哥,咱们一起去吧。”
无忧方丈做的斋饭可是京都一绝,甚至有些香客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这一口斋饭。
只是无忧方丈年纪也大了,一月亲做一次,不一定是那天,今儿他们倒赶上了。
“荆云也一起吧。”
虽说男女不同席,但是有杨修宇在,还是在寺庙中吃斋饭,倒也不算逾矩。
“那便一起吧。”
高欣荣瞪大了双眼,这位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子居然答应和她们一起吃饭?
那这顿饭还能好好吃嘛!
因为有尊贵的客人,因而单独辟出了一处禅房,将食物送到此处。
杨序秋心道:这财大势大是有好处啊
但令杨序秋更没想到的是,送来斋饭来的竟不是小和尚,而是无忧方丈。
“方丈”
众人行礼。
“听闻今日有贵客到访,老僧的斋饭不算失礼吧。”这话说完,无忧方丈几不可察的瞥了宋荆云一眼。
若不是这猢狲,他也不必今日赶着做了这一桌饭。
“无忧方丈有心了。”
杨序秋看着面前这头发花白的方丈,一把年纪了还要做饭给她们吃,杨序秋心里倒是十分不安。
“姑娘多礼了。”
无忧方丈顺势望过去,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面上却满是严肃。
这女子不一般。
“姑娘可否听老僧一句。”
“方丈请言。”
无忧轻叹一口气道:“姑娘命格贵重,此生必定富贵无极。只是执念莫要太重,往事就叫他烟消云散吧。”
他看出来了!可是要如何才能烟消云散呢
只是自己前世也是富贵,先是杨家嫡女,又成了六皇子妃,接着就成了大缙的皇后。可是最终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家破人亡!
“大师所言,我省的了。”
无忧怎么能不知道她此刻心中依旧汹涌的恨意,所谓仇恨,究竟是不那么容易放下的。
“这枚玉佩,就送给姑娘了,望姑娘早日疏散心结。”无忧方丈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玉佩,若仔细看,甚至会觉得有血液在缓缓流动。
杨序秋伸手接过,这玉果真不是凡品。
“希望此玉可以度化姑娘的劫难。”
“多谢方丈了。”杨序秋深深一拜,这礼是真心实意的。
无忧方丈离开后,杨修宇却不镇定了。
“方丈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执念什么劫难啊?”看这样子,杨序秋是知道方丈所说是什么意思的。
“谁的日子是一帆风顺的,方丈不过好心提醒。三哥你别太大惊小怪了,免得母亲知道了担心。”杨序秋握着那枚玉佩淡淡的说道。
是啊,这事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岂不是要天天担惊受怕了。
不得不说杨序秋很会把握人的软肋。
只是她的这番话宋荆云是不会信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事等下他亲自去问了方丈便知了。
高欣荣见三人各有所思,打岔道:“无忧方丈的斋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大家快别愣着了。”
果然,这斋饭事比平日里尝过的好吃不知多少倍。高欣荣也是头一回尝到,喜欢的紧。
但是,多年的规矩让她吃饭时还是小口小口。她转头一看,杨序秋吃饭时,比起她来更加优雅,这难道就是天赋吗!
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陌生男子面前,杨序秋更是谨遵规矩。
吃饱后,杨序秋有些懒懒的。吴延将新沏好的茶端了上来。
刚才口渴,没来得及好好品尝,如今再入口才尝出其中滋味。
“世子与方丈是认识的吧。”杨序秋眯起眼睛望着窗外。
“此话怎讲?”宋荆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如此就算是默认了。
“只是猜测罢了。”刚才方丈口中贵客二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若不是两人相熟,断不会如此。
显然杨序秋不想多说自己是如何看出的,宋荆云也不追问。
“今日无忧方丈这斋饭倒是让我受益匪浅,知道一丝一缕得来不易。”
杨序秋这话题转移的忒快。
“正是,粮草是大缙子民安生立命的本钱啊。”
大缙盐铁矿产丰富,只是山多粮草不丰,因此他们的粮草都是跟旁边的小国用铁器换来的。
“那世子可知如今大缙存粮多少,可供多久?”
“妹妹,此事...”只有朝臣才能议论,他这样尚未取得功名的人也是不行的。
宋荆云太守打断杨修宇的话道:“无妨,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
他总觉得杨序秋不会无故提起粮草之事:“如今大缙国库中粮草足够大缙子民半年所用,到了今秋,大缙所植也会收获不少,足够百姓安居乐业。”
“世子可听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凡是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杨序秋皱眉。
正和二十九年,蝗灾盛,饥荒至。那一年可是饿死了不少百姓,绥国趁机发动进攻,接壤之地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她自问不是那大善之人,只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提点这世子一番,若能成,不仅是帮了百姓,也是这世子的一桩功劳。
杨修宇沉思片刻道:“如今大缙在列国地位稳固,不必如此忧心吧”他先前游历各国,只要出了大缙的路引,没有一个会为难的。
“三哥也说是如今,若将来大缙有些危难呢?还能如此吗?”杨序秋顿了顿道:“粮草乃民生之首,世子三思。”
其实这点宋荆云也想过,只是皇帝觉得没有必要。皇帝执掌大缙近三十年,百姓安居乐业国运昌盛,怎么也能称得上是一位明君。
只是近年无人敢犯,加之年纪渐老,让他也有些自大。
“杨大小姐胸怀大略,荆云定会好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