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的十一月,温度骤降。
昨天街上还在乱穿衣,甚至有年轻人穿着t恤和长衫。
但今天一起来,着装就全城统一了起来。
都穿上了厚衣服。
鲁清涵哪怕在春城呆了好几年了,还是不太习惯春城多变的天气。
她开着自己红色的跑车,七拐八拐,拐入了春城的老街里。
但很快,就没路了。
鲁清涵不是春城土生土长的人,她的生意在这里,而且自己妹妹的工作也在这里。
索性大部分时间,就留在了这里。
其实春城挺好,就是这里的人太爱吃辣了。
和这里的天气一样,她也不习惯。
这老城区,是鲁清涵第一次踏足。
和新城区一比较,就像是两个世界。
她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在马路边上。
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她,打开车门,一只脚踏下。
噗嗤一声。
脚踩进了污水中。
“恶心死了!”
女孩恶心到皱起好看的眉毛:“这什么鬼地方?市政工程是怎么弄的?太脏了。”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顺着街道上的石板路往前走。
心里直犯咕噜。
因为自己妹妹在电话中求她帮自己做一件据说很重要的事。
还说了许多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东西。
甚至要她去找的这家纸火铺的地址,还是做梦做来的。
这让自己咋整?
帮还是不帮?
不过只是个梦而已,值得她专程请假走一趟吗?
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和唯物主义者,鲁清涵对妹妹所谓的梦,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但耐不住妹妹的苦苦恳求,甚至如果她不来,妹妹就坚持要自己出院来一趟。
她哪里舍得让久病初愈的妹妹现在就出院。
所以,她还是来了。
但这鬼地方,真的好脏。
鲁清涵这辈子哪里来过这么脏乱的地方。
这街道的建筑乱七八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重建过。
依旧保持着过分古色古香的模样。
肉眼所见,居然还有古旧的破烂砖瓦房。
地上的排污管道早就被堵死了,任凭污水顺着街面横流。
鲁清涵感觉走在这老街上,就像在看一场年代电影。
而且主色调还是灰色的。
鲁清涵尽量避开路上的污水,这些污水令她生理上的厌恶。
找了老半天,绕来绕去,女孩始终都找不到妹妹口中的那家纸火铺。
“果然只是梦而已,这地方估计根本就没有纸火铺。”
鲁清涵撇撇嘴。
准备再找一会儿,若是还找不到的话,自己就回去了。
也算是尽了力,给妹妹有了交代。
拐过一个弯,正好看到有一位老人路过。
这还是她在这偏僻的老街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鲁清涵连忙凑过去,找那老爷子询问:“老爷爷,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一家,叫做康叔纸火铺的店铺?”
老者见她穿着时尚,和这条老街格格不入,却没有丝毫流露出意外的表情。
反而笑眯眯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姑娘,你也是来找康叔纸火铺的?最近这家纸火铺很热闹哦。不过你走错路了,你要先从这里穿过去,之后再右转。”
‘还真有这家纸火铺?’
鲁清涵有些吃惊,谢过老者后,顺着他说的路找过去。
果然,不久之后,终于在一群萧条的铺面中,见到了一个招牌。
——康叔纸火铺。
招牌下方还写着经营范围。
纸钱,香蜡,问卦,甲马,求神,驱邪,风水。
业务还挺全面。
只不过这纸火铺的招牌黑漆漆地,很不显眼。文字古旧沧桑,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萧落感。
而且这家店藏匿在建筑物内,凹进去了一块,不注意很容易走过去。就像是店铺的主人,生怕招惹别人的目光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
最主要的是,卷帘门还关着!
“闭店了?”
鲁清涵愣了愣。
她有些不死心地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了听。
卷帘门后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女孩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这店主做生意也太搞笑了,究竟做的是啥生意?
人在,居然还把门给关着?
作为职场精英的鲁清涵对此极为不屑。
她脑子里盘算着各种生意模型。
根据经验,这家纸火铺怕是也没啥生意可做。
不然为啥要关门?
“算了,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吧。”
其实鲁清涵心里还是略有些好奇的。
妹妹究竟做了个什么梦,为什么梦里的地址,真的会有这一家纸火铺存在?
探出手,女孩用手磕了磕卷帘门。
啪啪啪。
卷帘门发出脆响。
但令鲁清涵郁闷的是,门内并没有人回应她,甚至都没有理她。
“什么鬼,明明有人还故意不开门。这待客态度也太差了!”
鲁清涵撇撇嘴,爆裂的性格哪里会受这种气,
提起腿就老实不客气地踢了几脚。
卷帘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这几脚确实有作用。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一个角。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朽,驼着背,咳嗽着,埋头探出来。
脑袋左右望了望。
鲁清涵大喜,连忙开口道:“老爷子,我是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那驼背老者就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用手指了指卷帘门边上的一处地方。
鲁清涵愕然地望过去。
只见门旁边贴着一张纸条。
上边用白底黑字写着一行字:纸火铺业务,贵请绕道去巷子后边排队。
‘排队?这么破烂的铺子,还需要排队?’
鲁清涵尴尬一笑:“老爷子,我多给你一些钱,能不能不排队?”
那老头根本懒得理会她,哗啦一声,不留情面地又将卷帘门给拉到合拢。
独留鲁清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太没有礼貌了,这家店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女孩气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