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高铁票没买到,只能坐普通火车。
所以刘厚从春城坐了接近一整夜的车,第二天早晨6点半,才从石城火车站走出来。
天空吹来一阵凉风,凉的透心。
石城不算大,依山傍水,显得格外秀丽。
作为资源枯竭城市,石城的街道处处都流露出一股凋零萧条的感觉。
按理说火车站已经是人流密集,很繁华的所在,可附近的许多门店仍旧都倒闭了。
四处可见‘旺铺出租’的纸条贴在空铺中。
那些张贴的招租广告,甚至有些泛黄,不知道有多久都没能租出去过。
还好一出门就有共享单车。
刘厚用手机扫了一辆,导了个航。
准备去老城区。
小城的风很舒爽,骑着车,行在河岸。
两旁的绿道上树木高大,树荫遮盖住了阳光,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斑,随意落在石板路。
就仿佛星辰落地,煞是美丽。
一个人骑着车,没有别人的扰乱。
看起来岁月安详。
但刘厚却因为担心表妹王倩倩的安危,心急如焚。
车一直在往前,饱含水汽的风打在脸上,右侧河流潺潺的响。
这条笔直的河堤,就像是没有尽头似得。
终于到了老城区,一排排低矮的瓦房映入眼帘。
刘厚跟着导航拐入一条小巷子,没多久,来到了一个铺子前。
是个纸火铺。
上边写着经营范围:卖香蜡纸钱和江畔墓园。
铺面门紧闭着。
刘厚敲了敲一旁的窗户。
有个慵懒的老人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买马的。”
刘厚回答。
那老人顿了顿:“什么马?”
“甲马。”
吱呀一声。
窗户开了。
露出了老者纵横交错的老脸。
这老人大约八十多岁,精神萎靡不振,仿佛经受常年恶疾的折磨。
“谁介绍你来的?”
老者问。
“春城纸火铺的康叔。”
刘厚说。
他一个人来石城,人生地不熟。
自己调查,只会一头摸瞎。
想要快速地找出石城,有没有什么关于白石头或者衣柜等关键词,有关的任务。
就需要熟人。
既然石城的白石头能够传染到春城,发生灵异事件。
那么石城类似的怪事,不可能会少。
“老康啊。”
老者老脸舒展开,点点头:“他还没死?”
“活得好好的。”
刘厚笑道:“老爷子怎么称呼?”
“叫我老张好了。”
老张指了指铺子背后的一扇暗门:“你从后边进来。”
刘厚点点头,顺着小巷绕了一圈,进了纸火铺。
老张见刘厚进门了,手一摊。
刘厚明白了,将自己的道牌递给了老张。
老张检查了一番,笑起来:“太乙门刘厚。不错,你们太乙门最近大出风头,竟然将春城一霸北阳门都给灭了。
我们石城是个小地方,这里的道门长松了一口气。
北阳门可是个欺人太甚的霸道道门,常年欺压讹诈周边的教派。
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太乙门咧。”
“不敢当。”
刘厚拱拱手:“我们太乙门作为后起的道门,希望和附近的教派和平共处,共诛妖邪,保这一方太平盛世。”
老张深深看了刘厚一眼,又笑了:“小伙子年级不大,口气倒是很大。官腔打的好,说得像是太乙门住持似的。”
刘厚憨厚地挠挠头。
可不是,自己本来就是太乙门的住持啊。
“说罢,你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
老张问。
刘厚也不拐弯抹角了,将春城发生的,白石头引起的灵异事件,有选择地讲了一遍。
还提到了自己表妹失踪在衣柜中,极有可能现在就被邪物关在石城的某一处地方。
听完后,老张眉头大皱。
有些难以置信。
“白石头,衣柜……”
老张思索了片刻:“我最近几年,没有接到类似的委托。
不过现在不是道法昌明的时代,许多人遇到灵异事件不会来求我们,反而会去寻求科学的帮助。
最终被心理医生判断为双向障碍。”
说着,突然有一匹甲马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落地就躺在了桌子上。
老张顺手拿起来一看,陡然瞪大了眼睛。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伙子,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老张皱了皱眉。
刘厚顿时精神一振。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老张有些犹豫:“其实你是春城道门的,又没有戴黄冠,只是个五等赤火的实习道士。这跨区的买卖,不应该给你的。”
骁魔司规定,本地的教派,只能接受本地的委托。
除非在六等赤火时经过了大考,有骁魔司授予的度牒。
否则不能跨区接受其它地方的任务。
刘厚的师傅,天之骄女倪悦菲,就因为天资卓越。
师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关系找人情,才让她有资格参加骁魔司的戴冠大考。
不愧是师傅,她以第二名的好成绩通过考试。
所以这次处外地的任务,拈日师叔才会特意派她去。
因为整个太乙门,也只有她有资格去赚那份钱。
所以老张不给刘厚介绍石城的买卖,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刘厚连黄冠都不是。
思忖片刻,老张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甲马拍在了桌子上。
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朝外间走去。
嘴里还慢吞吞地说:“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了。不小心落掉了一两张甲马,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叫我老糊涂了啊。”
刘厚一愣,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这是老张故意给机会,让他看甲马上的内容啊。
刘厚迅速的来到桌子前,仔细地读了读甲马上的文字。
牢记于心。
“张老,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后有什么事情要办,你找人吩咐我一声。我立马来。”
刘厚对老张做了个礼。
大恩不言谢。
说谢谢就虚伪了。
老张背对着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