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厚扔出的赫然是八道画了定身咒的锦符。
至此,康叔给他的所有锦符,他都用光了。
但这锦符,也仅仅只能定得住铜甲尸一两秒罢了。
周遭狂风停歇,被定住的铜甲尸眼眸熄灭,仿佛睡着了似的。
刘厚一秒都不敢浪费。
铜甲尸近在咫尺。
刘厚挽起剑,用尽全力,一剑刺在铜甲尸的喉咙口。
只听崩地一声。
剑光串起一溜子的火光。
刘厚的虎头被震得生痛。
果然不愧是铜甲尸,皮糙肉厚,身披铜甲似的坚硬。
刘厚本来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能趁机一剑刺穿铜甲尸的喉咙,消除了它喉咙口的那口戾气。
可惜了。
左手飞出的铜线缠在了烈阳真人的脑袋上,刘厚回手一收,那颗脑袋就被他从铜甲尸手中抢下来。
抓在了他自己手中。
之后片刻不停,立刻向后飞退。
一边退,一边道:“太乙门所有人,结阵,组龙门灭魔剑阵。”
拈日等听令,身影蝴蝶般飞舞,手中抓着桃木剑纷飞而落,将铜甲尸围在了中央。
一秒半,空中飘着的八道锦符全都变黑,焚而成灰,扬扬飘落。
竟然是再也定不住铜甲尸。
铜甲尸陡然双眼中的邪火又亮了起来。
拈日六人持剑阵,身上道袍飘飘,剑光呼啸。
噼里啪啦。
一串串火星子在铜甲尸身上窜出,却没能留下半点伤痕。
铜甲尸嚎叫一声后,张爪抓向拈风师叔。
完整的龙门灭魔剑法结成的剑阵,威力不可小觑。
拈风师叔真的就像风飘在长江水上,一点而飞,绕过了那致命的一抓。
“爹,爹,脑袋。”
铜甲尸这才惊觉,烈阳真人的脑袋已经被夺走了。不由得怒火冲天,朝刘厚追了过去。
“护住刘厚住持。”
拈日高呼一声,剑阵转动,用尽全力将铜甲尸困住。
所有人心里清楚,虽然不知道刘厚想要做什么,但是活下去的希望,就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刘厚手段层出不穷,或许真的能在这绝望的状况下,拼出一条活路。
否则,太乙门,就会绝在这九尺山顶上。
刘厚抓着烈阳真人的脑袋,微微闭上眼睛,摒弃掉所有的杂念。
心中下令:“天书,推衍烈阳真人的记忆。”
天书狂吸刘厚体内的道火,刘厚连忙将一块精魄丢入口中。
这精魄,竟然很快就化为一空。
但好歹,天书终究还是翻开了。
书页上,一笔一笔,像是毛笔画。
恍惚间,刘厚又进入了这画中。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烈阳真人的记忆。
我是沐豪,今年30岁。
只是北阳门一普通的二代弟子罢了。
好不容易耗尽所有资源,才升入六等赤火,成了个正式的黄冠道士。
我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和天资卓越的同门师兄弟比,我确实普普通通。
但是,我似乎在今日,遇到了个好机缘。
昨日新年,我去登一野山。
在山上碰到了一座破庙,庙中道祖神仙形象模糊,不像是普通庙宇中会祭拜的三清。
其中几尊神像,作为道门中人,我更是认都不认识。
但既然来都来了。
我便纳了香火。
祭拜。
许愿希望我能早日修至七等赤火。
至于真人,那是想都不敢想了。
在下山的时候,有一位老道人叫住了我。他说和我有缘,让我跟他喝两杯。
我欣然而允。
就着这一方山水,我们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我醉倒了,再醒来时,那黑袍老道人已经翩翩离去,只余下一本古书,尤自在乱风中吹开书页……
——
——
我是沐豪,今年40岁。
今日是我登上北阳门住持的日子。
看着三清殿前的众多弟子,我志得意满。
自从有了那本黑袍老道人留下的古书,我的境界如飞般提升。
七等赤火,八等赤火,突破真人。
升入二等橙火。
一路势如破竹。
10年时间,从落魄的二代弟子,变成了一派之住持。
在整个北阳门,我前无古人,后也怕是没有来者。
虽然贵为住持,但我还有一件心事。
已经虚度四十余载,我御女无数,北阳门中但凡被我看中的女弟子,我都会想尽办法,或哄骗,或用强。
拉到我床榻之上。
但如此许多年过去,仍旧无一女为我诞下子嗣。
这可如何是好。
我沐家三代单传,北阳门的基业,也需要我的子嗣继承。
作为一道之长,我甚至去了医院检查。
却没查出个什么问题来。
我清楚,或许是和那本古书有关。
那古书上的道法全是邪法,为天地所不合。
可那又如何,它为我立下汗马功劳,将我修入二等橙火的真人。也让北阳门空前强大。
就连从前根本不看北阳门一眼的宗主正阳派,也派人来示好,恢复了联系。
我沐豪,本应该心满意足。
但,终究还是想要个子嗣……
于是我踏足十年前的那座野山,找到了那座荒庙。
又是祭拜焚香。
下山路山,又遇到了那黑袍老道士。
十年过去,那老道士没有丝毫变化。依旧请我喝酒吃肉。
我应允了。
酒到中途,我将心中苦闷事向着黑袍老道士托出。
老道士哈哈大笑:“你想要子嗣,倒也不难。”
我大喜,连连行弟子礼,追问。
老道士却要我做几件事。
他说我之所以修炼得如此快,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留下的那本古书的原因。早在十年前,他就在我身体里种下了一种神奇的虫子。
三尸虫。
我不恐慌,因为这十年来,我已经有所猜测。
老道士又说,是体内三尸虫阻止了我诞下子嗣。
想要子嗣,需要替他做三件事……
——
——
我是沐豪,今年43岁。
北阳门的方丈房中,传来了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