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不坐我的车,那我就自个儿先走了。”
张老头见刘厚不愿坐自己的车,摇摇头,略遗憾地钻入纸车内,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刘厚摇了摇头,这张老头苦了一辈子,死了后才享福。
唉,这该如何评价?
或许,也不错。
至少比生前也苦,死后更苦的游魂厉鬼好。
春城农大的校园面积不小,紧赶慢赶,刘厚都花了好几分钟才走出了学校。刚出校园门,就听到背后按喇叭的声音。
居然又是张老头。
张老头开着白色的纸车,在超过刘厚时,摇下车窗,对刘厚拍了拍车门,炫耀道:“我这车挺唬人吧,比你走路可强多了?”
刘厚点头,心里说,唬人确实唬人。
能看到的人,不给吓出失心疯?
“张老,你准备去哪?”
刘厚嘴碎问了一句。
他有些奇怪,类似张老这种死后没自觉的鬼,一般都不会离开他生前习惯的范围。它,不应该离开春城农大才对。
就算是开着车炫耀,也是在春城农大里瞎转悠。
可为什么张老的纸车,偏偏却在今天开了出来?
这很反常。
“啧,我在学校里遇到一位女同学,她央求我送她到一个地方。她父母在那里等她。”
张老头一脸热心肠。
“送女同学?”
刘厚愣了愣。
张老头可是鬼啊,除了有道行的道士施了天眼咒,又或者偶然开了天眼的凡人和时运低的人以外,哪里还有正常人能看得到它?
再说,活人,也坐不上这纸车啊。
他下意识地朝纸车的后排看过去。
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你车后边没人啊,她要你送她去哪里?”
刘厚疑惑地问。
“她要去红楼。”
张老头乐呵呵地吐出几个字。
一听之下,刘厚背上猛地窜上一股恶寒。
红楼!
怎么会是去红楼?
刘厚猛地从怀里抽出一张障邪符箓,一把捏碎。
顿时纸车的后排出现了个淡淡的影子。
是个人影,穿着黑衣,戴着黑帽子,看不清头脸面容,但依稀能辨别出是个女人。
这女人,刘厚熟悉。
分明是老大的照片中,前些时日常常出现的那个黑衣女子。
这女子竟然搭上了张老头的车!
“张老,停车!”
刘厚急着喊了一声。
张老头仿佛听不见似的,在黑衣女子的吩咐下,朝前开去。
黑衣女子转过头,和刘厚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似乎在笑。
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朝着刘厚招招手,转眼间,纸车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你妹妹的。
刘厚急了。
张老头的儿子也是多事,烧别墅纸钱就行了,最多再烧几个纸人服侍他老爹多好。烧啥纸车,老年人就算是鬼,也少开点车。
容易危险驾驶。
这不,好好的高校一幽魂不当,却载了个厉鬼。
当心把厉鬼载到了红楼,自己连幽魂也当不成了。
刘厚急忙打了一辆车,报出了地址。
出租车司机听到要去红楼,有些心里发毛。
从春城农大去红楼,路途可不近。现在是下午五点过,到了地方就要晚上七点了。
天都黑了。
司机有些不想走,但是已经打表了,又被刘厚承诺多给一笔小费,这才麻着胆子向路上开。
中途,司机好奇地问:“你是什么直播平台的主播?”
刘厚摇头:“不是。”
司机更奇怪了:“既然不是,你跑那鬼地方去干嘛?”
“我也很无奈。”
刘厚第三次苦笑。
如果不是老大去了红楼,好心肠的张老也被厉鬼给哄骗去了,他还去个屁。
司机好心告诫:“年轻人,我还是劝你不要去。那红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地处偏僻,周围没啥人居住。而且,闹鬼啊。
许多直播主播和视频博主为了吸引眼球跑进红楼探险,好多人最后都没出来。
那鬼地方,警方都不敢进去。”
“师傅,你对红楼很了解?”
刘厚问。
红楼的事情,他只在网络上查过些许,知道点只言片语。
每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都是神奇的存在,他们知道城市里所有的小道消息和奇闻异事。
刘厚想要听听出租车司机眼中的红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知己知彼,有个准备。
坐在张老头纸车上的黑衣女人显然不太对劲儿,说是厉鬼,可它的鬼气太淡了。
淡到刘厚甚至都感觉不到。
恐怕那红楼,比自己知道的都要更加麻烦。
谈到怪谈,出租车司机来了精神,他这个人就喜欢唠嗑:“说到红楼啊,那故事就多了。”
红楼建于二十年前,曾经是邻江边上最高的建筑物。
高13层,有三座电梯,三梯五户的格局。
说是属于春城的邻江区,但是位置极为偏僻,可是风景却极好。从红楼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一大片江景。
当初,红楼的价格比市区里高了一大截,但来买的居民还是络绎不绝。
很快,楼就卖完了。
居民入住后,就有人说这红楼很邪性,经常遇到诡异的事情。
吓得许多有条件的人纷纷搬走。
留下来的都是举家付了楼款,再也无能力搬走的人。
一代红楼,就此沉没在春城的楼市繁荣中。
直到有一天,红楼登上报纸,却是因为莫名失火。
大火烧了红楼,将红楼变成了一根火柱子。由于外墙的防火材料有问题,内部的防火通道也被居民们用杂物挡住去路。
留在红楼中的100多人,全数烧死,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更怪的是,红楼被火烧过后,外墙并没有烧焦。
反而呈现出一种血红色,就像死掉的100多人的血被火逼出,涂抹在了外墙之上一般。
邪异得很。
刘厚听完出租车师傅的话,很失望:“师傅,你说的和我在网上看到的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