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踏入别院之前,盛妤歌就换了脸上的表情,完美弧度的浅笑着,带着温婉淑娴的气质,丝毫看不出方才冷冽清绝的模样。
她停下脚步,微笑着,“哦,我来看看爷爷,这不是要下雨了嘛,他老人家有风湿,我怕他又犯了。”
说着,眸子暗暗扫视了大厅一圈,也没有看到盛山禹的身影。
“爷爷呢,还在休息么?”
管家摇了摇头,“家主已经醒了,正和七爷在书房商量事情呢。”
七爷,指的是盛林卓。
“哦,商量多久了?”盛妤歌挑眉,随即浅笑解释着,“我等会儿还要回公司,要是爷爷不方便,那我晚上再来一趟。”
温婉的眉梢眼角,透着江南女子的娴淑柔和,只是,含水翦眸深处,偷藏着一抹幽暗。
“哦,大概有半个小时多了吧。”管家倒也没多想,毕竟大小姐是整个家里,最常来看望家主的。
闻言,盛妤歌眸色微暗,微微颔首浅笑,“这么久了,那爷爷和七叔大概也要谈完了。”随即,垂眸睨了眼管家手里的茶具,“我正好上去,您拿给我送上去吧,免得您还要跑一趟。”
“我记得,您也有风湿的,这个天气,还是少操劳吧。”
说着,抬手接过了管家手里装着茶具的盘子。
闻言,管家顿时心里一阵暖意,也不好推脱,“那就,谢谢大小姐了!”
已经五十多岁的他,在盛家待了大半辈子,说好听些虽然是管家,但其实,还是一个佣人罢了。
能让大小姐对他这个老人用敬称,已经是他莫大的尊重了,没想到,她却连自己有风湿这种小事也记得!
“没什么,小事而已。”
接着,盛妤歌便抬着盘子,步履暗暗加快地走向了三楼的书房。
可是,她来到门口,屈指敲了敲三下房门,却丝毫没有听见房间内传来声音。
于是,柳眉一蹙,加重力度,又是敲了三下。
这回,还是没有人回应。
不好!
盛妤歌冷眸半阖,寒芒一掠,连忙抬手转动门把手,可是,却根本转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出事了?!
她抬起眼眸,惊诧紧凝着眼前根本打不开的房门,往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在这层楼,现在喊人有些慢了。
情急之下,她稍微往后一退,一只手微微拎起开叉开到小腿左右的旗袍,侧了侧身子,随即。
翦眸冷厉一眯,带着凌寒。
“嘭!”
抬起白皙露出的长腿,狠狠往门上最薄弱的力点一踹!
“哐!”一声巨响。
门锁直接被她踹开。
她连忙放下旗袍衣摆,用力一推房门,往里冲去。
一进到书房,她瞬间怔住,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房间凌乱不堪不说,周围的玻璃完全不像是人为破坏的碎裂。
而且,还有两道狼狈血迹的身影,就这么昏迷躺在地上。
一个是她爷爷,一个,是盛林卓。
并且,两人躺着的地上,全是流淌满地的血迹,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十分明显刺眼。
而旁边,就是盛林卓的一只断腿!
那血肉模糊的截肢面,显得血腥恐怖,异常恶心。
但是,盛妤歌也仅仅只是被这幅场景震惊愣住,倒是对于血腥的画面没什么惊吓。
这!
这些,难道真的是商卿的手笔?!
盛妤歌也被这场面惊得有些瞳孔震颤,手指拢了拢,她连忙走过去,丝毫不顾及地上已经微微有些凝固的血液,弯下身子。
伸手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
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气息微弱,但也还有!
随即,她微微起身,扫视着眼前的第一现场,迅速将所有的场景记在脑海中,又看了看周围的损害程度。
这才将目光,放到已经确认昏迷过去的两人身上,但是。
她没有第一时间喊人,而是在飞速思忖着,接下来盛家的局势。
依着盛林卓这模样,估计是没多少机会竞争家主的位置了。
而爷爷的状态也不太好,那么,极有可能,接下来会迅速决定,下一任家主的位置!
不知为何,她有七分的把握,这是商卿做的。
那么……
冷艳的美眸半阖,幽暗之中的野心昭然预现,她低头睨了眼光洁修白的长腿,随即。
直接抬起左腿,用脚腕处狠狠撞向那厚重实心木的书柜。
“哐!”一声。
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是,还不够!
她眸子微动,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将脚踝处,狠狠撞向书柜!
连续三下后,她才放下了,已经在鲜红流血的脚踝处。
那白皙的小腿上,一阵铁青泛红,十分刺眼带血的伤口,有些面积大得骇人,由于本就纤细的骨节这么一撞,隐约看出一些白骨。
好在,她控制了力道,最多就是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罢了。
而这伤,将会是她后面夺位的一个筹码!
随即,她弯腰屈指,从脚踝处的伤口擦拭一些血迹,摸到了旗袍衣摆处,甚至,是脸上!
将整齐的发丝稍微弄散,却又不会太夸张,营造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盛妤歌冷冷睇了眼地上的两人,嘴角淡薄一勾,原本被化妆改得有些温婉的面容,此刻冷艳极美,宛若一朵绽放的带刺红玫。
“果然呐,人在做天在看,这不。”
“遭报应了!”
盛妤歌轻笑一声,明艳矜骄的脸上带着讥讽,不过一秒后,她又变了一副脸色。
她紧蹙眉心,面色紧张害怕,端庄的发丝零散,脚步凌乱仓惶地走向门口,似是惊吓过度,没了气力。
半倚在房门口,脸上惊恐一片,眼孔身躯颤动着。
十分恐惧悲伤地喊着,“来人,快来人啊,出事了!叫救护车!”
“有人暗杀爷爷!”
书房内,盛山禹从来不让装监控器,唯有过道,才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