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景彦行倒也没真的留她一个女孩在那里等人,这是绅士风度的问题。
他在一处角落里按下玉煌阁内的隐蔽通话按钮,让沈枫眠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了。
毕竟玉煌阁虽然是娱乐场所,但也不允许发生什么强迫恶劣违法的事件,尤其是上一次闹得很大的那件事情之后,玉煌阁就在暗处安装了求救装置。
当然,最近还是实验期,所以客人还不知道。
而叶雨旋见他没有继续交谈的心情,也没有强赶着上去硬要求人家给个电话,要报答感谢什么的,那就太没涵养了。
毕竟人家不愿意,大可不必。
“还挺潇洒。”说走就走。
于是她回过神,无所谓地耸耸肩,急忙打着电话,让朋友出来处理了。
而景彦行在回到一开始七楼那个窗口位置,隐蔽地盯着她喊来人和沈枫眠的人一起处理完那两人后,平静冷寒的眸光微敛。
目送着那女孩消散的身影。
手指轻捻着烟,神色意味不明地在想着什么,能和商卿认识的人,倒是也挺奇特的。
深邃俊挺的五官隐晦在灯光之中,随即深吸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熄灭扔进垃圾桶。
转身回到了包间里……
――本分割线由森林屿鹿宝子客串――
漆黑天穹之下,没有多少繁星照亮。
刚才还明月悬挂的天幕之上,此刻被一片阴暗朦胧的云雾遮盖,只余下点点余辉微微穿透云层。
无声的黑暗,透露着一丝阴冷。
一处偏僻的精神病院里,森然幽暗的灯光,隐约照亮着的一条鹅卵石的小路。
刚从君殿出来,回家换了衣服,拿了点东西的盛妤歌,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似不染尘埃的仙子般,极美的面容清冷温婉,在静谧草地上,踩着高跟鞋,缓缓而行。
丝毫不顾及,周围那森冷阴暗的环境。
鞋跟在地上,发出“哒哒”的脚步声,在本就无人的诡谲空间里,更显得诡异森寒。
走进精神病院,一个似早就接到通知的中年女护士站在大厅,满脸笑容十分热情殷切地走上前。
“盛小姐,您来了。”她身躯微微一弯,很是恭敬。
盛妤歌嘴角依旧是那完美精心的弧度,笑容温婉亲切,没什么架子。
微微颔首,“嗯,我趁着今晚没什么事情,来看看。”
那护士护送着盛妤歌,轻车熟路地乘坐电梯,“盛小姐真是有孝心了,那么大晚上了本来是休息的时间都还要来看望您父亲,真是人美心善。”
这话带着奉承的意味,盛妤歌怎么听不出来,卷翘的睫毛微敛,垂目微笑,“还好,主要是辛苦你们照顾父亲了。”
顿了顿,她从提着的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了那女护士手里。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护士长收下,毕竟以后父亲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那护士长摸着手厚厚的一沓信封,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都直了。
但还是强忍着笑意,故作推脱地。
“哎呀,怎么好意思啊,医院已经给了我们工资了,这,盛小姐还是收回去吧。”
自然明白她那点心思的盛妤歌淡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眸光幽暗地将钱又推进了她的手里,“护士长还是收下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多吩咐你照看我父亲了。”
有些场面话说说就行,装太过了,就得不偿失了。
那护士长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就意思意思以下,便收下了,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挤叠起来,眼里的那抹市侩也微微掩下。
“那就谢谢盛小姐了,我以后会继续多多照看盛老爷的。”
“没事。”盛妤歌微微一笑,随即扯到正题,“父亲最近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护士长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惋惜,“哎,盛老爷还是那个样子,时而四肢突然抽搐不能动,长大嘴巴口水不停往外流。时而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面色恐惧狰狞,要么就是嘴里糊里糊涂地骂着什么人,不断伸手乱挥打空气,有好几次还打伤了新来的医护人员。”
“总之,情况没什么好转,也多亏盛家还有您愿意来看望您的父亲了,不然,也没什么人惦记着他了。”自然,也就没人给她送钱了。
闻言,盛妤歌含水的翦眸微抬,神色不明,“噢,有多久除了我以外,没人来看望父亲了?”
“大概,是快有七个月了吧。”
“那最近的一次是谁?”
“嘶,太久了,我想想。”顿了顿半晌,又道,“哦,好像是叫盛林卓,是您的……”
“是我七叔。”盛妤歌垂目颔首,将她的话接下。
护士长忙点头,“啊对对对,就是他,您七叔七个月前曾经来看过一次,后来就是您今天来了。”
“我七叔,他待了多久?应该……没被我父亲的模样惊吓到吧。”盛妤歌旁敲侧击,没有直接问,盛林卓是否和她父亲说了什么。
“这个啊……时间太久了,我还真记不得了。至于有没有被你父亲惊吓到,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您父亲是安排了两个人看护,要是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是会上报处理的,我哪儿没有登记。”
闻言,盛妤歌幽冷的眸色微凛,面色无异。即便是他来了又能如何,面对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还时不时发个疯的人,盛林卓只怕也无济于事。
说话间,电梯打开了,两人走出去。
空荡荡安静一片的走廊里毫无一人,窗边的晚风吹拂,窗帘悉悉索索地晃动作响,灯光照射下的影子泯灭摇曳。
气氛森然冷寂,有些骇人。
哪怕有明亮的灯光照亮整个走廊,但也还是感到一股冷气压抑的窒息感。
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轻微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