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庆帝进入内室关心楚晚的时候,柔妃真的慌张了几分。
面上挂着泪珠站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劝劝皇上啊,此事臣妾不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柔妃长孙翊容。
先前她宠爱柔妃,是因为其年少时性子活泼,待人和善,又出身名门长孙氏。
有意将其扶为新的继后。
可如今柔妃的所作所为,不仅伤到了昭庆帝的心,更是损害了皇嗣,实在是配不上贤良淑德四个字!
“错了便是错了,哀家更心疼的是皇嗣,柔妃你间接害死了皇嗣叫哀家好生失望。”
说完,太后便将头转到了一侧。
不再看柔妃。
如此,柔妃在内心暗骂了一句,今日本只是试探,没成想楚氏竟真的被她猜中了有孕之事。
这一来二去的,她都来不及安排人推脱罪名便被昭庆帝知道了,如此岂不是注定了要被罚?
谋害皇嗣的罪名深重,唯有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这一条路。
柔妃在内心中暗暗恼火。
她可是长孙氏的女儿,区区一个楚晚便想定她的罪?
既然后宫里的人用不上了,那她便去寻前朝!
柔妃在宫女耳边轻声开口说:“挽歌,你立刻派人去通知父亲救本宫,此事...本宫一概不知!”
瞧着长孙翊容带着怒气的眼神。
宋予烟便知道,她怕是要挑事儿了。
仗着盛宠和长孙氏的权势,在后宫惹了这么大的事,长孙氏迟早因为这个蠢货加速衰亡。
想来要不了多久后,玉门国便能扳倒长孙氏这颗大树。
“晚晚,你且好好养着身子,孩子...往后还会有的。”
因着担心楚晚的身子,昭庆帝便没将‘不能生育’这件事告知于她。
实在是担心,楚美人会在双重打击之下香消玉殒。
为此,昭庆帝更为心疼楚氏。
“李福全,楚美人蒙受冤屈皇嗣受损,朕心疼不已,今破例越阶晋位贵人。”
“再命太医院和内务府好生伺候着楚贵人。”
李福全答:“是。”
另一边,刚准备的府上过大年的长孙大人,一得到宫里的消息,便立刻换了衣服入宫面圣。
虽然心中气恼,容儿这孩子办事拖泥带水的被人发现了。
可还是要入宫保下这个长孙氏唯一的嫡女。
当今陛下身上只有四分之一长孙氏的血脉,不足以保住长孙氏往后百年昌盛。
唯有让长孙氏的嫡女生下皇子,并在长孙氏的扶持下顺利登基,才好。
“微臣叩见皇上!”
昭庆帝刚准备惩处柔妃,养心殿便传来了宰相求见的通报。
他心中即便恼怒,也只得先来接见大臣。
昭庆帝问:“今日早朝时朕方才见过长孙大人,怎么如今又到养心殿来了?”
长孙运见状,连忙跪在了昭庆帝面前。
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听闻柔妃娘娘惩治后妃不敬时意外导致其小产,心中格外惋惜。”
“只是,柔妃娘娘也是无心之举,还请陛下看在老臣与长孙氏世代效力的份上,轻饶了柔妃娘娘。”
如此,倒是搬出了长孙氏前几代为玉门国效力的大臣们,似是劝说,实则是在逼迫昭庆帝。
昭庆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宰相大人。
人一旦有了权势,便有了嚣张的底气。
当权势足够大的时候,就连帝王也敢威胁?长孙大人这是误把自己当做摄政王了?
“这些话柔妃都告知朕了,想来爱卿也是思女心切,只是柔妃到底做错了事,若是不罚后宫成何体统?”
“便...降为淑仪吧。”
宰相点了点头,满意的站起了身。
降为淑仪而已,不日他便能将容儿的位分复至柔妃乃至柔贵妃。
看着长孙运离开的背影。
昭庆帝手中的毛笔都快要被捏断了。
“李福全,你去将朕的旨意宣告于后宫,让柔淑仪这些日子在咸福宫好好思过!”
李福全弯着腰,说:“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李福全关上了养心殿的殿门后,昭庆帝站起身,走到了内室中。
坐在软塌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了句:“影卫。”
话音落下后,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此乃皇帝御用影卫,人数多达百人,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
“朕吩咐你们去调查长孙氏的案子,办的如何了?”
那影卫跪在昭庆帝面前,抱拳回话。
“启禀皇上,属下们正在竭力搜查长孙氏的所有犯罪证据,只是此案牵扯官员众多。”
“还需一段时日逐一排查。”
长孙氏毕竟在玉门国皇城盘根错节的培养了近百余年的势力。
如今朝堂上,有少半都与长孙运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昭庆帝心里清楚,想清除这个庞然大物,急不得。
从前他顾虑着孝惠皇后的感情,对长孙氏容忍再三。
如今孝惠皇后薨逝,待国丧期结束后...便是长孙氏覆灭之时!
昭庆帝挥了挥手,命影卫退回暗处。
“如此,那你们便接着查,准备好妥善的证据后再交给朕。”
“牵扯众多大臣...如此朕便将他们连根拔起!”
另一边,咸福宫。
被降位分的长孙翊容一把将滚烫的茶水连同茶杯,摔在了宫女身上。
如此还不够泄愤,抄起桌子上的佛经书本,往宫女身上狠狠摔打。
只因今日的茶水,冷了一分而已...
柔淑仪一边打,嘴上还咒骂着:“怎么?本宫刚一受罚,你这贱婢便敢不专心伺候了?!”
“将这贱奴拖出去杖责二十!若非是楚晚那贱人,本宫如何会被陛下责罚?该死!全都该死!”
挽歌站在一旁,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递给长孙翊容,说:“娘娘您消消气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