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项卿是个直率性子,从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没别的,就想宰了陈一平!”
“可惜,运气不好…”
“让 416 团的一营发现了,我带着兄弟们,就跟他们交上了火,一番激战下来,宰了他们一百多人!”
李云龙一愣,眯眼道:
“就你?带着几十个,杀了一百多个伪军?”
于项卿不屑道:
“这有啥的,枣宜会战的时候,我带着警卫连,打垮了鬼子的一个营,还炸了他们的坦克!”
陈风补充道:
“团长,于项卿性子直率,不会撒谎!他曾是张将军的警卫员,年少的时候,就待在道观,学了一身的功夫。”
陈清源笑道:
“难怪呢,真是功夫了得啊!”
于项卿继续说道:
“枣宜会战,我侥幸活了下来,当初,为了完成张将军的遗愿,我另投他军,准备抗日,可 416 团的陈一平,却打着曲线救国的旗号,当了汉奸!”
“本来,我不想再趟浑水,就在前几天,我亲眼看到 416 团的伪军,正在抓婴儿,一打听,我才知道,陈一平风流成性,祸害了不少的姑娘,还在日本娘们身上,招惹了花柳病,他听信了一个偏方,说婴儿的脑浆,能治他的病,我一怒之下,就杀回了 416 团!”
听到这里。
李云龙勃然大怒,一把摔坏的酒碗:
“这个狗娘养的!”
“老子早就应该灭了他,自从给小鬼子当了汉奸,还他娘的成精了!”
于项卿摇摇头:
“第九混成旅,没那么好打!”
“据我所知,第九混成旅,有四个加强团,还有一个炮营,全都是日军装备,炮营在中心位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驻扎着加强团,一旦有事,就会互相驰援,一直以来,他们号称晋西北的精锐!”
李云龙骂道:
“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老李,你冷静点!”
陈清源无奈的劝说道:
“于项卿说的没错,从地图上看,他们的四个加强团,能够互相驰援,而且,不管跟哪个团发生战斗,位于中心地带的炮营,都会第一时间开炮,到时候,可就真麻烦了!”
说到这里。
陈风眼睛一亮,轻声说道:
“如果,我们潜入进去,控制了第九混成旅的炮营,那伪军的杀手锏,也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李云龙一愣,随后大笑道:
“说得好!”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没错,只要控制了炮营,那就可以调转炮口,与我军里应外合,轰他娘的,就算陈一平,长了翅膀,也是插翅难飞!”
说着,李云龙郑重下令:
“陈排长!”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好好练兵,怎么控制炮营,怎么学会开炮,学会潜入,这一个月内,你们特种排,没有任何参战任务,一个月后,就要像一柄出窍的利刃,割开鬼子的防御!”
“是!但我有一个条件!”
陈风说道:
“特种排的人,我需要亲自挑选,还有,把王喜奎,王承柱调给我!”
李云龙大手一挥:
“没问题!”
陈风瞧了瞧于项卿,咧嘴一笑:
“当年,你在道观学的功夫,特别适合无声杀人,也就是潜入,怎么样,跟我混吧!”
“给我一个跟你厮混的理由!”
“屁的理由!当年,老子以为你战死沙场,让我缩在被窝里,哭的枕头都湿了,你他娘的得给我点儿补偿…还理由?来人!给我绑了!”
于项卿欲哭无泪。
“娘嘞,掉进贼窝里了。”
…
等他们走后,陈清源沉声道:
“老李,你也知道,我从不是那种喜欢夸人的人,但陈风,真是不错。值得你如此重视!黄屯一战,打得漂亮!鬼子的所有精锐,全军覆没,这一仗,真是大快人心!”
喝了一口酒的李云龙,笑道:
“对嘛,我的大政委,这种夸人的事情,就得你来夸才舒服,我这个团长,夸多了,就有点老王卖瓜了,说真的,陈风这小子,也够沉得住气,到了现在,才给老子交代了实底儿。”
陈清源感慨道:
“倒也是,我自诩是读书人,也算颇有心机,总是成天琢磨来琢磨去,都在琢磨着怎么打胜仗,却忽视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典故,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提拔一下后辈!老话说得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李云龙点头道:
“没错儿,有功赏,有过罚,该提拔的提拔,要是这样,还打不跑小鬼子,就是骂,老子也得给他们骂个半死!”
陈清源愣了愣,然后瞧着那些久经沙场,侥幸活下来的战士,他笑问道:
“说真的,你李云龙嘴上不饶人,可心里真舍得骂他们?”
原本气势汹汹的李云龙,听到这句话,顿时气焰全无,只是轻声呢喃道:
“这么多的好兄弟,都战死沙场了,我李云龙,就是舍得骂媳妇儿,也舍不得骂他们啊。”
…
团部门外。
一直担心陈风伤势,却不肯吐露心声的孙德胜,来到团部,拿着几瓶青霉素,打算让他一起带回去。
看到大哥后。
一脚踹开跟自己较劲的于项卿,陈风小跑到他哥的跟前,“嘿嘿”笑道:
“大哥,有事?难不成团长管得紧,想喝酒了,没钱?要多少?几百块别想,我兜里倒是有十几块,要不,对付着花?”
孙德胜骂了一声兔崽子,缓缓走开。
陈风犹豫了一下,跟于项卿几人,摆了摆手,跑着跟上,搂住孙德胜的肩膀。
跟这位喜欢鞭挞士卒,导致在新一团中骂声无数,却仍是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起前行,做了一个仰头喝酒的手势,“嘿嘿”笑道:
“大哥,兄弟私藏了十几块大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