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很苦涩,但能忍’的咖啡一点也不一样!
!
“是的,你现在的味觉有些敏锐,所以喝起来更充满人生哲理感,”克恩微笑着提出友好的建议,“不如尝尝甜品,中和一下苦涩的味道?”
乌丸莲耶谨慎地端起甜品,用叉子叉了一小点塞进嘴里。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甜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确实挺甜的,但它同时也够腻,还充满了一股令人想要立刻漱口的腥气味道,是鸡蛋的腥气。
更令人绝望的是,难吃的甜品味道并没有把刚刚仰望星空咖啡的味道压下去,反而还迅速勾搭着融合在一起。
乌丸莲耶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黑暗的酒桶里,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而且,他的肚子一点也不考虑他的味觉和脑子,在喝一下一口咖啡、吃下一点点的蛋糕之后,有巨大的饥饿感从胃部反弹出来,迅速袭遍全身。
他:“……”
“友情提醒一下,”克恩道,“除了鱼,船上的其他饭菜不会太新鲜,这艘船本来打算在霓灯靠岸补给一下的,但是遇上那伙罪犯桉件、霓灯有些混乱,所以没补给就走了。”
所以。
“现在不吃的话,正餐的时候,你只能以更饿的状态吃更难吃的食物。”
“……好的,”乌丸莲耶勉强咽下去,努力笑起来,“我会努力进食的!”
他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怀疑,怀疑这是惩罚。
刚刚在桉发现场表现太差、回答太废话的惩罚。
乌丸莲耶又咬了一口甜品,闭了闭眼,“波本先生,那伙人都被捉住了吗?”
克恩道:“基本都被捉住了,除了一个人。”
“咦?”乌丸莲耶抬头,他反应了一下,“波本先生是故意放走那个人的吗?”
居然没有怨气吗?
克恩本来以为,乌丸莲耶听到伤害自己的那伙人没有全部落网、肯定会有怨气的。
他打量了坐在对面、正在皱着眉吃甜品的小孩子,“嗯,他是干掉了罗斯柴尔德夫人的凶手。”
乌丸莲耶恍然。
原来如此,罗斯柴尔德夫人之前拜托过,她还提到过罗斯柴尔德先生可能招惹了某个大势力、才被这样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不然在这艘船上,不会有人没脑子地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
而且,在和她交谈的时候,克恩也提到过自己正在寻找那个势力的家伙。
乌丸莲耶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波本先生,你和罗斯柴尔德先生招惹到的那个势力,是有仇吗?”
有仇的话……
他有一点点地想帮助克恩。
起码在霓灯,他的家族势力不错,是绝对有资格帮忙找人的,而且他的父亲是医生。
医生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无论在任何国家、面对任何阶级的人,对方都会多少尊重几分,更何况和有家族势力的医生。
盘算了一下,乌丸莲耶清晰地意识到他父亲的医生身份到底有多重要了。
他想到:怪不得父亲当时‘不学无术’、‘自甘堕落’地去学医时,爷爷还暴跳如雷,差点把父亲从家谱上除名,但没过五六年就迅速和好如初,还和父亲一起努力,和别的家族联姻,迎娶了一位医学家族、身份有点低的母亲回来。
之前乌丸莲耶无意间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乌丸的上任家主会陡然转变,现在就有些理解了。
……那如果,他以后也当一名医生,当一名名声很大、技术很精湛的名医,波本先生会不会开心呢?
当医生要学习人体的各种相关知识,也会和很多高官贵族产生交际,这两点都可以辅助一个人成为更好的违法犯罪分子。
乌丸莲耶心动了。
“没有仇,”克恩摇头,“只是有些往事。”
他有点拿捏不定到底有哪些往事,组织里到底多少人和他有交际,怎么又是到处猎杀心翼教的教徒,又是邀请他加入组织。
而且邀请的时候,琴酒完全是一副不认识他的态度。
是当时他还没改变过去,琴酒确实不认识他,还是琴酒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就是在福利院留下荧光字迹的人,所以才不认识呢?
乌丸莲耶:“往事?”
这个词有些模湖不定,偏向友好,不是对敌人的态度。
不能帮波本先生对付敌人,他有些失望,
“嗯,”克恩盯着他艰难下咽的动作,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打算好之后吗?”
“这艘船会在伦敦停下,到时候你是在伦敦生活、还是回东京?”
考虑到这个孩子年龄太小,他道:“我建议你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回东京。”
不过这有个问题。
他微笑道:“这件事,可能要你亲自和罗斯柴尔德夫人商谈了。”
克恩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走。
船上的命桉已经结束了吧?还是两起!
系统选的每个时间点都是有意义的,这个时间点的意义是什么呢?
罗斯柴尔德家族有拉菲红酒的生意,和酒有关。
那位‘胁田’先生大概率是组织的人。
眼前的这位温亚德小先生则一定是组织里的人。
还有什么隐藏的组织成员没有浮现出来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等警长先生宣布这场命桉结束的时候,大概率就是他脱离这里的时候了。
“欸?”乌丸莲耶只诧异了一下,就顺从道,“好的,我的家族在霓灯很有势力,我可以以‘帮罗斯柴尔德夫人打开在东京的通道’为筹码,请她送我回东京。”
是个聪明的孩子。
克恩满意点头,和颜悦色地夸赞这只‘自己的事自己做’的小孩子,“很棒。”
门外的走廊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听见有警方人员高呼了几句同事的名字,又扬声道:“快,把船员集中起来,让他进行指认!”
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