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仿佛超越了一切概念与实体,连“切断”的妖刀都无法伤及分毫。
总而言之先退后了!
木埃言在罪出拳的空隙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次释放横斩的刀波,同时借着后坐力落到了更后面的位置。
少年现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罪以同样的攻势冲过来的话他可能坚持不了一秒。虽然能力上有妖刀加持,但是身体怎么说毕竟都还只是人类。
“怎么了?你的觉悟就只有这么一点吗?人类。”
罪停在原地,没有继续打过来。
“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木埃言喘着气弓下了腰,对着罪摆摆手,一副不想打了的样子,潜台词大概就是是“我不行了”。
“呵,哪里奇怪?”
“很多地方......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逻辑上的。”木埃言说着干脆坐到了地上,一只膝盖弓着,左手搭在膝盖上然后右手撑着地,唯独那把肋差依旧是没有离开右手。
“如果你找不到让我心情变好的理由,那下一秒你就会化为灰烬,人类。”罪一步接一步走到了木埃言的面前。
坐在地上的木埃言需要抬头看才能看到罪的全貌,太麻烦了所以他干脆直接低着头让过劳的颈椎休息一下。
“你根本就不想杀我。”他说。
一秒,两秒,三秒......
按捺不住还的木埃言用余光向上瞟了一眼罪。
她大笑。
“啊,是让人感觉到违和到可笑.......所以你和我打到这种地步的理由是什么?”木埃言仰起头向着罪直接发问,“我有和你战斗的理由,那么你和我战斗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漆黑的罪和明净的月轮一起映入木埃言的眼中,她们都很安静。
“直接解除我身上的影域,让我肚子朝天开个洞就这样死在这里,然后直接离开......这样的选项肯定是在你的菜单里面的吧?然而你没有那么做,反而要陪我打到现在......很奇怪不是吗?”
木埃言隐约觉得罪的有些动摇。
“其实影域里的那些东西是你的本体吧?那些纱一样的黑影,因为留在了我的体内,不回收的话就无法离开。”
在木埃言说完之后从地面上站起身,撩开自己的上衣,伤口部分的黑色糊状物依旧在缓缓地流动着。
罪明显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她接着又冷笑了起来,说:“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我要杀了你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她重新挥舞起她那漆黑的重拳,只要命中一下,人类不堪一击的身体就会被打成肉饼。
“淦,你们异想化都不等人好好把话说完的吗?”
木埃言慌忙之下一边后退着保持距离,一边打出刀波抵挡罪的拳术。
“呵,人类,面对异想化从一开始就只有战斗这一条路可选!”
“啊,那这还真是一条雷打不动的真理!”
白刃与黑拳再次相交,无声无火,浓缩到极致的暴力冲动与破坏欲望在人类与异想化之间无限制的解放。
千百道斩击,上万次冲拳,总会有穷尽之时。
木埃言握刀的手臂在止不住的发抖,右手的虎口已经开裂,掌心也磨得血肉模糊。
还能撑多久,他自己已经不清楚了。
一股令他厌恶的铁锈味还从胃里往上不停地涌动。
这一击竖劈木埃言没有来得及从头把罪一刀两段,而罪的重拳先抵住了他的胸口。
“咚”——
沉闷的响声从木埃言的身体里清晰地传出,震动由他的前胸穿透至后背。
他没能防住这一拳。
即使切身体会过后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被这样捶了一拳后人会吐血。
总之,鲜血正伴随着刺痛从他的口腔中不止地流出,跪倒在地的他感觉死亡无比真实。
到这一刻他才想起来问自己哪来的勇气要和异想化战斗。
“人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吧?”
罪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木埃言。
“我猜你现在肯定是一副失望的表情......咳咳.....”木埃言咳出卡在喉咙里的血块,断断续续地说着,“虽然你可能没法做出表情。”
“该失望的是你,因为你猜错了,人类。”罪把右手摁在了木埃言的头盖骨上,“然后再见了,人类。”
“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快会挂掉。”
在说话的时候木埃言左手拿起肋差,用尽全身力气的挑击释放出了最后一道刀波。
巨大的刀波从地面向天上飞射而去,只来得及退后一步的罪右臂被齐肘切断。
自己是如何控制双腿从地上站起来的,木埃言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坚持到真的死了为止。
“放弃吧人类。”
“应该做的事情就摆在面前,怎么可能会放弃。”
“你很奇怪,人类。”
“你也很奇怪,异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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