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一脸笑意,而李逵显然已经愠怒。
我在他眼中就是个混蛋,既出卖朋友、在人背后一刀又落井下石,实在称不上梁山好汉。
李逵一脸怒色的盯着我,这很尴尬,我只好借故离席。
我说:“两位,我去看看,问问酒”
我走出来,走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上,直走到它的尽头。
一路上,发现各个房间上都有雅号,“三阳开泰”、“五福临门”等,浮光掠影一番。
一个字:俗!
在尽头,我蓦然发现老板娘,她显得楚楚动人、落落大方。
我问:“别来无恙?”
她说:“还好!”
既然交流无障碍,我很兴奋,心间也洋溢着幸福。
我说:“你对我们的到来是否感到意外?”
她轻摇蒲扇,淡淡的说道:“很平静!”
是的,波澜不惊,以前种种似乎从未发生过。
我问:“你的逵来了,你……”
她脸上基本没什么变化,似笑非笑,说道:“我已经忘了他,我现在改了口味”
我很吃惊,我说:“你看上去不是轻易改变的人”
她说:“你识人的眼光不高!”
外面竹林沙沙作响,我的脑海里闪现各种怪异的念头。
我问:“你的逵何以让你伤心?”
我很忐忑,我担心问得多了,惹怒了她。
而她依旧很平静,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说:“那夜我冲出去,迎着狂风,我哀嚎着呼唤他,他却无动于衷!”
我说:“是啊,男人如此很没有风度”
她又说:“不!问题不在这里,我看到他的背影,伤心极了,他不是我要的类型!”
她因此跑开了,不再追逐。
我很疑惑,她应该一遍遍看到过李逵的背影,何以转念之间兴味全无呢?
她打量了我一番,不由显出百般妩媚。
我心里微微一颤,觉得此情此景不可思议。
我说:“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这将是旷古罕有的爱情”
她轻轻笑了,几乎不动声色。
她说:“我这是慧剑斩情丝”
我说:“不!你这是移情别恋”
“我?”她不由提高了嗓门。
我问:“龙知县后来去了小河边!”
“我不知道!”
我说:“他遇到了鬼,男鬼”
她说:“那一定是一种幻象,人在情伤之余往往如此!”
她说得相当笃定,容不得丝毫怀疑,可是我真的不能相信她的话。
我问:“从那以后你就来到了这里,经营这家酒店?”
她摇摇头,说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
她很烦躁,我也很尴尬,我一直在问,她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
我说:“他们可是金达来!”
她白了我一眼,悠然问道:“这又如何呢?”
我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她冷冷的说道:“你管的太宽了”
确实如此,这涉及到她的隐私。
隐私?人心不古,这世上竟然还能有隐私?
我在心底里笑了。
我说:“你肯定跟傅先生是一伙的!”
她站起来,直视着我,冷冷的问道:“哪个傅先生?”
我说:“傅聪!他是葵花和打入这里的卧底”
她笑了,忽而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难道我猜错了?
我问:“他不可能不是!”
她停下笑声,说道:“我不认识他!”
我感到很失败,我增加了很多疑问,而且她一直就在敷衍我的问话,没有将我当一回事。
冷!这是我最大最深的感触。
我笑道:“你在这里没有依靠却支撑起这么大场面真不容易”
她冷笑道:“这里可是我的天下,怎么说没有依靠!”
她依旧面无表情。
我问:“你怎么认识傅子聪的?”
她狠狠的给我一个白眼,冷冷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无聊,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
她走了,端庄而秀气,如莲花出水。
我一个人呆在原地,很失落,真个是栏杆拍遍竟无人会意!
我不由得整理这几天的思绪,觉得她肯定说了一些假话,而她又为什么跟我说真话呢?
傅家兄弟图谋不轨,主谋来自葵花和,而葵花和现在已经七零八落,他们难道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我不由感叹:水深得很!
傅家兄弟到底接受她的指示还是龙知县的指示呢?
此时,李逵从后面走过来,大声嚷道:“大家一起喝酒,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走!”
我随李逵再一次回到酒席,果然添了好几坛好酒,都是上等的佳酿。
但傅子聪却醉倒了,简直就是不省人事。李逵因此孤寂,想起了我。
我问:“他跟你比酒量?”
李逵道:“他自酌自饮,与我无干”
我问:“你是否问过金达来的据点?”
李逵道:“这件事不是由你来做吗?”
“我?”我感到了孤独!
我问:“你们有没有谈及葵花和?”
他说:“喝酒都是找乐子,哪能找这等烦心事”
我问:“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他反问:“你说呢?”
外面的风势渐歇,而我的四周却出奇的安静,李逵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我。
我说:“傅子聪是为情所困……”
李逵摆摆手,喝道:“何为情字?何为义字?”
这简直就是驴口不对马嘴,他还要对我进行批判,我对兄弟不够情义。
我说:“本来这是最好的时机,可能我们要坐失良机”
他很生气的说:“你无非要找到金达来的据点”
我很错愕,难道他不是?
我说:“他是唯一可用的线索!”
他依旧大口喝酒,指着我说:“你在埋怨我?”
李逵没有消气,而且他似乎正在酝酿情绪,这种情绪会在酒精的催化下爆发出来。
我说:“刚才我不是出卖谁,那只是个套路!”
李逵道:“宋大师读书多,肠子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