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忽而觉得口无遮拦,信口雌黄,网撒的太大,有些收不到。
我说:“我想来想去,我打算一个人去见他”
李逵骨碌爬起来,愤愤不平,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他来这里,而不是我们去找他”
朱贵道:“他来了,女鬼自然消失?”
我重重的点点头,我似乎胜券在握,其实我心虚得很。
李逵道:“他奶奶的,下的梁山,竟然与狗官同流合污”
我说:“这是风水问题!”
我忽然发现我失言了,现在这两位神仙般的人物似乎都要与我敌对。
是的,他们都要与我敌对。
朱贵道:“这样不好,这龙知县外托清廉之名,其实贪赃枉法有过常人,他若知道有个富贵酒家,还不扒我们一层皮”
李逵“嗯嗯”连声,很赞同他。
我似乎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这让我感到很揪心。
我说:“他在通缉你,你行动不便”
李逵道:“他奶奶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朱贵道:“宋大师说的有理,李逵不可抛头露面”
他不由踱来踱去,说道:“不如我陪你去?”
我闻之,如坠五里云雾,他?朱贵?这怎么可以?
因为我要打葵花和的旗号,他什么都不懂,怕他反而误事。
葵花和,他不只是在江湖,他还在官场。
朱贵见我迟疑,问道:“宋大师,你意下如何?”
我说:“我要夜里见他?”
李逵道:“为何?”
我随即答道:“我料定他与女鬼相通!”
李逵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说你风流潇洒,你竟然扯上这个狗官,好,好,真是一路货色”
朱贵道:“黑哥哥,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一切听大师安排吧”
同时他向李逵递了一个眼色,好啊!还是他们兄弟一条心,我终究还是外人。
我说:“我们现在的目的在于扫除鬼蜮,而不是收拾了这个贪官”
李逵道:“这样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们随你过去,不过你一个人去县衙,我们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说道:“此意甚好!”
今天是大风扬沙的坏天气,窗棂被吹得呜呜作响,如同白日见鬼一般。
他们总是在我背后计议什么,但是我不必计较,现在他们都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
疏枝摇曳,我依窗组织拜会龙知县的思路,反复推敲,生怕有什么错漏。
朱贵走过来,问道:“宋大师,还在看风水?”
我说:“风水这东西,需要多观察,观察的越仔细想得越明白”
他问:“现在与昨夜有什么不同?”
我说:“海棠依旧,没有本质不同”
他心中一凛,问道:“海棠?”
我说:“你多虑了,跟海棠没有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李逵也来到我身边,他道:“宋大师读书多,玄虚也多,有没有关系全凭背书”
我站起来,抖擞全身,说道:“你们看我身上没有书也没有小抄,全凭自己本事”
他们面面相觑,相视而笑。
朱贵道:“晚上一验高下!”
李逵道:“我可是着急等着宋大师的好消息!”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然夜晚,犬吠声四起。
我们穿好衣服,都带了斗笠,李逵还有意往下拉了拉,多盖住一点脸。
风势更紧了,四周都是呜咽的气息,大树竟然被吹斜了。
我们走在路上,街头空荡荡的,大风劲吹,远近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当我走到街心之际,一时间狂风大作,一只灯笼、两只灯笼、很多只灯笼都吹落在地。
而且随风飘的不知向何处!
眼前暗淡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心怯,但身边两位梁山好汉浑然不惧。
是的,他们是好汉,但我可是连续两夜见过鬼的人,他们见过吗?
李逵道:“你小子害怕了?后悔了?”
我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没有!”
“哼!”他鄙视我!
朱贵道:“宋大师一身本领,鬼见了都躲三分,自然是真的没有!”
我轻轻点头,心中骂道:“这两个混蛋!”
我怕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一条路走到黑就是县衙,龙知县就住在里面,他们两人站定,我独自悄悄的进。
县衙不深,我如入无人之境,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穿过小厅,踏过地上几只灯笼,就看到几点灯光,如天边寒星。
我走了几步就真的后悔了,这里的阴气比富贵酒家还要重,还有几股呛人的浓烟。
我不由咳嗽起来。
“谁?”有人问,但我却看不见他在哪里。
我说:“我!姓李的!”
他说:“送礼的?大半夜的来送礼,简直就是来送命的!”
我摇摇头,觉得不可理喻。
我想径直往前走,可是一把刀却横在我面前,在黑暗中依旧看得见刀上的寒光。
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已经有人送过了!”
原来是武捕快!
我说:“我送的礼与众不同,带我去找龙知县!”
我说话时威吓无比,毫无怯意反而很霸道。
他一时间不明就里,踌躇起来,就在这个当口,我倏地闯了进去。
“什……什么人?”
龙知县惊恐万状,因为房间内不仅有他,还有假葵花,就是那家酒楼的老板娘。
他们竟然在这里做这等苟且之事,我很愤怒,心里很不是滋味。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换来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有时候反而拥有权力的人不是东西。
我心里已经骂龙知县千万遍,犹嫌不够。
我对老板娘蔡花说道:“原来是你!”
她却不搭话,龙知县双眼里感到莫名其妙。
武捕快却赶了过来,他很着急,脚步未稳,摔了个踉跄。
“混蛋!出去!”龙知县大怒,武捕快见势不妙,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龙知县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