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陷入沉睡,冰河时代来临的今天,阳光也成为了一种奢侈品,对于末日中的老人们来说,那种记忆之中的温暖,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一种如同梦幻中才存在的幻觉。
而对于生于新时代的人来说,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严冬之外居然还有其他的季节,寒风暴雪之下,居然还能绽开五颜六色的美丽花朵、结出甘甜美味的各种作物。
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无法想象,天空居然还可以是蔚蓝色的……
“乔尔斯……以前的天空真的很美,能让人感到舒服吗?”伊琳娜身上裹着棉被,蜷缩在地铺之上,一边慵懒的拿着一把木梳在那打理自己散乱的长发,一边向着坐在一旁打磨着刀具的乔尔斯询问道。
此时,伊琳娜脸上的面罩已经换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绣有一只可爱的加菲猫的纯棉口罩,大概是为了睡得更舒服一点。
“嗯,晨午的天空是蔚蓝色的,黄昏落日时的天空是橘红色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你一直背着一个锅炉取暖一样,甚至有时候会热到流汗。”乔尔斯一边拿着磨刀石打磨着匕首,一边随手捡起几块粗壮的木块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
木块撞击木炭后,制造的空隙吸入了大量的空气,使得火焰骤然明亮的许多,柔和的火光照亮了乔尔斯那有些忧愁的面容。乔尔斯望着随着气流向上飞舞的火星,思绪纷飞,不知在想着什么。
但从他不时握紧的大手,还有那有些泛红的双目,便知道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而后一向不信仰任何宗教的乔尔斯,忽然从里衣的内袋之中,取出一条带有烈火焚烧痕迹的木制十字架项链,双手虔诚的握捧住,随后紧贴自己的心脏,似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伊琳娜此时也注意到了乔尔斯的异样,看着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手,以及泛红的眼眶。伊琳娜感觉心脏有些不太舒服,就像是被人突然地攥紧了一样。
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她唯一清楚的是,这是一种比饿了好几天更加难受的感觉。她抿了抿嘴,从棉被里爬了出来,坐在了乔尔斯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了乔尔斯宽厚的肩膀上,一双洁白并且没有多少劳动痕迹的手搭在了乔尔斯那苍老、粗糙并且布满刀疤的手上。
伊琳娜不知道乔尔斯的过去,他的过去在她眼里,就像永远布满了迷雾一样,看不清楚,也捉摸不透。她不清楚自己的大叔,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她能做的,只有陪伴。
就像曾经的大叔照顾自己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伊琳娜靠在乔尔斯的肩膀上快要睡着的时候,乔尔斯忽然长叹一口气,随后说道:“呼……抱歉伊琳娜,让你担心了。”
伊琳娜抬起头看见了恢复了往日神采的乔尔斯,正低头,目光慈祥的看着自己,一只大手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见此,伊琳娜的眼角也弯了起来,像是好看的月牙儿。她伸手楼住了乔尔斯的脖子雀跃的说:“那么我们快回营地吧!我想我的泰迪了。”
乔尔斯则是十分自然地伸出了强壮的手臂,勾住了伊琳娜的细腰和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伊琳娜,宠溺地说道:“走咯,收拾收拾就回家……嗯,或许回去后那里也不能算家了。”
“得做好准备,伊琳娜。”
“又得那样子吗?
“嗯,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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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乔尔斯等人启程返回之时,营地内的一所半地下室内,聚集了许多基地的工作者,以及许多刚刚归来,得知了消息的猎人们。
他们环坐在地下室的四周,目光炯炯的望着地下室中央站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留着一点小胡子,身上穿着旧时代的西装,身后背着一把极具威慑力的大口径猎枪。此时,男人正在不断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他的情绪极其亢奋,就像圣教的狂信徒一般。
“万恶之首!邪恶的圣教!终将被打败!”
“愚蠢的戒律不能替代领主们的铁律!它们无法保护你们的篝火!食物!还有生命!”
“万恶的寄生虫!可恨的寄生虫!我们应该为了自己的明天和篝火站起来了!”
“兄弟们!我谨代表领主同盟!欢迎各位加入伟大的历史革命!现在!向我展示与证明你们对于伟大的康斯达克的忠诚吧!”说罢,狂热的男人从身后举起了一副画像。
画像之中的是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他身材健壮而匀称,英俊而刚毅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柔和的微笑,双目慈祥的注视着面前所有的人,就像是旧时代的救主一般,令人感到十足的安心。
哪怕只是一副画像,却好像能展现出惊人的人格魅力来,让营地的居民忍不住的想追随这个名为康斯达克的男人。
“为了康斯达克!为了篝火与食物!”
“打倒虚伪的圣教!”
人们的情绪也被画像上的男人推到了顶点,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点燃自己的火把,双眼血红的不断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嘶吼着打倒圣教的口号。
见此,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两腮肌肉不断抖动着,似乎是想压抑某种不明的狂喜一般,他带着笑意的大喊着:“很好!很好!那么就让我们用汉克斯的死亡,来宣布我们的伟大革命吧!然后我们会进军朋克城!最后再进军圣城阿斯兰!”
“我宣布!戒律会正式成立!我们信奉伟大领主们的铁律!以最残酷的手段去制裁令人作呕的圣教!”
“现在!我的兄弟们啊!开始自己的第一场狩猎吧!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