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初在城主府的大殿上,安宁突然开口谈及战事布局,便是因为他暗中让她这么说的。
在峡谷口拦截武安大军也是他告诉安宁的。
因为除了他敢这么想,在目前只有一百多万拥有完整作战能力的边军的情况下,谁都不敢这么想。
堵在峡谷口,那就是舍弃了坚固的城防,以这里的特殊地理优势阻击武安军。
虽然可以令武安军快速伤亡,但边军自身伤亡速度也会加快,就算战损比占据优势,但边军数量比武安军少太多,根本耗不起。
轰隆隆!
有浩大的声势通过峡谷传递了进来。
百余米宽的峡谷只有数里长,但是并不代表山脉的缺口只有数里。
整个山脉缺口有数百里,形成数百里长的峡谷,但是除了里面这段数里长的峡谷只有百余米宽,剩下的峡谷皆宽达数十里。
这里还是横断山支脉最窄最小的区域了,才会有这样的缺口,若是换做横断山脉其他区域,那宽度没有几十万里,也得有十万里。
峡谷传来的声势,表明武安大军正向着这里挺进,他们发起进攻了。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现在整个边城都知道武安援军到了,他们的军队数量达到了千万之多,并且还在继续增兵。
便将将士只有一百多万,却要这样出城堵在峡谷口与他们拼消耗,说来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将士们!”安宁郡主感受到三军紧张的气氛,也感受到这种沉重,她调转马身,大声说道:“武安大军就要来了,本郡主知道你们紧张,更知道你们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我们损耗过大,对边城以后的防卫带来沉重的压力!”
“边军男儿骁勇善战,是大乾的英雄之师,威武之师,常胜之师,不败之师!武安精锐很强,但本郡主相信你们更强!”
“他们为什么而战?他们远离故土,离开妻儿老小,来到我们大乾边疆发起战事,搞侵略,是为了私欲而战!”
“我们为何而战?我们因国土被人侵略而战,我们为守卫山河而战!这片山河,哺育我们世世代代,时至今日,这片大好的河山里还生活着我们的亲人,生活着众将士的父母、妻子、儿子、女儿!”
“为了他们脸上常有笑容,为了他们有安稳的生活环境,为了他们的生命不被人践踏屠戮,一代又一代多少的热血男儿奔赴边疆,投身军旅,将一生奉献给了边防,奉献给了河山!”
“如今,武安大军妄图踏碎我们的大好河山,妄图踏破我们的家园,剥夺你们的父母妻小的美好生活,妄图将战火点燃到我们大乾的内陆上,让我们国破家亡,山河烽烟!本郡主绝不答应,你们会答应吗?”
“不答应!”
“不答应!”
三军将士听得体内怒血燃烧。
身后是国土,是生养他们的山河与父母,还有他们要守护的妻儿。
如果山河破碎了,所有的一切都将破碎掉。
父母慈祥的面孔,妻子温柔的笑脸,孩子脸上的天真烂漫,都将变成恐惧与眼泪,变成一幅幅鲜红的血迹。
“杀退武安,保家卫国!”
“杀退武安,保家卫国!”
……
三军之音震动云霄,百万人的声波冲击得群山都在摇颤,大地都在震动。
气势冲霄,战意沸腾。
士气从未有过的高涨!
君无邪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了赞赏之色。
安宁抓住了将士们投身军旅最朴实的心态、责任与荣誉!激发了他们每一寸热血,点燃了他们所有的斗志。
轰隆隆!
峡谷里面的轰鸣越来越近,声势浩大,那是无数的马蹄与双脚踏在地面的声音,还有金属甲胄与兵器的摩擦声。
远远看去,峡谷之中某片区域,尘土卷上了高天,形成沙尘暴般的景象,遮天蔽日。
时间不长,武安大军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走在最前面的是武安的骑兵,每个武安骑兵都笼罩在铁甲之中,坐下的圣灵驹,亦被战甲覆盖,只露出双眼与四蹄。
武安骑兵看到了站在峡谷口的君无邪,也看到了峡谷口后面密密麻麻,组成钢铁城墙般的大乾边军。
骑兵统领眼里露出异色,做了个手势让骑兵暂时停下。
虽然斥候早已探知了大乾边军的动向,但此时亲眼看到,对于武安的将领来说还是感到很震惊,甚至是不能理解。
他们有大军千万,精锐数百万!
大乾边军不过只有百多万,加上尚未痊愈的伤员,数量也就两百万出头。
现在,他们出城堵在这里,利用地理环境,虽然能获取战场优势,但自然伤亡也不会小,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样消耗,以大乾边军的数量很快便会挺不住了。
还有那个曾经渡劫杀他们数百万将士的青年。
前段时间才渡完圣王之劫,如今不可能再渡劫了。
以其圣王境界的修为,居然站直挺挺站在峡谷口,站在大乾百万边军的最前方,真是狂妄无比!
“月无邪!”
骑兵统领坐在马上,浑身被符甲包裹,只露出两只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睛。
“那日你用天劫坑杀我武安大军数百万,今日你还敢站在这里!本将军倒想知道,没有了天劫的你,拿什么来对抗我武安符甲军!”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君无邪单手背负,眸光深邃而冷冽,直视武安骑兵统领。
虽然隔着数千米的距离,但是有着大圣极天位境界的骑兵统领,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个叫做月无邪的青年,只身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却有种不可撼动的气势,这种气势令他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圣王而已,何以有这等气场?
“你休要嚣狂!”
骑兵统领虽然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