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房子很快就处理好了。
陆时谦看了看,前房主也算是个有格调的人,家具什么的都很新,没什么可挑的。
“陆总,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陈深恭敬的递上钥匙,问了一句。
“没有。”陆时谦把钥匙捏在手里把玩了两下,“你们先回去吧,如果之后需要重新整理再说。”
“好的。”
他转身在皮质沙发上坐下,四下看了看,心里合计着,如果还能有机会,念念也搬过来住的话,那大概要把家具什么的都换一遍。
他不想让她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陆时谦刚准备上楼看看,手机铃声响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意外之余不敢多停留就接通电话,“林阿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呜呜……时谦!”
那头痛心的哭声让陆时谦心里一揪,难道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他马上站了起来,眉心紧拧,“林阿姨你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
林妙的确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吸了两下鼻子才道:“我是高兴的……时谦,你爸醒了!我第一时间就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陆时谦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跟着停止了两秒。
五年了……他终于醒了?
他喉咙里仿佛梗了东西一般,又克制不住的激动,“我爸……他现在怎么样?”
“情况很稳定。”
林妙控制不住的高兴,“你爸他……他虽然没说,但我能看出来他最想见的人还是你,你回来看看他吧。”
父子俩都是嘴硬的人,谁也不主动说。
陆时谦想到隔壁的顾念,她应该会一直住在这里吧?
父亲醒了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的,至于念念,等之后她原谅他了,再带她回去吧。
他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林阿姨你辛苦了,我现在回去。”
y国到海城的飞机历经十个小时,落地时正值凌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湿气,凉意从皮肤渗透,恍若入骨。
江林开车来接,看到陆时谦憔悴了不少,心里微惊。
“陆总,去哪里?”
陆时谦坐在后坐,闭眼捏着眉心。
“直接去医院吧,我父亲的医院。”
“好的。”
江林开车很稳,他在路上稍微眯了一会儿,时差带来的空泛感在下车时从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司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陆时谦点点头,阔步流星的朝着陆启明病房里走去。到了门口,他修长的手指握在门把手上,深吸口气才转动。
病房里,林妙正在喂陆启明喝粥。
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转过头,一眼就看到门口孑然一身的男人,双眼发红。
“时谦来啦!”
林妙忍不住鼻尖泛酸,但还是笑着站起来,把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快过来坐这里,刚才你爸还在念叨你呢。”
陆启明在床上躺了五年,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不已,原本保养得当的皮肤也变得失去光泽,双目透出一股老态。
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嗓子有些沙哑,眼眶发红却还是很硬气。
“回来了?”
“嗯,回来了。”
陆时谦移动脚步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没喝完的粥,温声问:“现在是不是只能吃流食?复健的医生安排好了吗?”
这种关心,以往是绝对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林妙和陆启明都愣了一下。
“嗯……是!”
林妙忍不住掩了一下嘴,眼泪差点掉下来,“做复健的医生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现在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陆时谦点点头,拉过椅子坐下。
陆启明这才近距离的看自己这个儿子,多年不见,他身上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有温度了。
这样好。
有人情味多了。
“我听你林阿姨说,你没有跟那个司雪在一起。”
他说起那个女人时眼睛里都是气,“你知不知道,我会变成这样都是被她害的!”
陆时谦眼神冷下,“您说什么?”
陆启明这才把当年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告诉他,司雪故意刺激他发病,还不帮他拿药!
“我是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瞎了?居然会看上那么个女人!心思歹毒!连念念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说起顾念,陆时谦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爸,司雪已经伏法了。”
提到司雪,陆时谦现在的情绪很淡,“听说在监狱里没多久就患上了精神障碍病,撞墙自杀了。”
“是吗?”
陆启明听完冷笑了两声,简直觉得大快人心。
“善恶有报,她就是时候到了!”
陆时谦点点头,不置可否。
跟他聊了这么几句,陆启明倒觉得精神头好了不少,林妙已经出了病房给他们父子俩留出说话的空间。
“说起这个,念念呢?”
陆时谦抬眸,就见自己的父亲笑容尽收,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他心里无声叹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启明看着这个闷不吭声的儿子,一下就明白了。
他这暴脾气一下就伸手抄起旁边的果盘就朝他砸了过去。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他怎么能想到,躺了五年起来连儿媳妇都没了?
都是这个混账!
他气得不行,控制不住呼吸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爸,你冷静一下。”
陆时谦又一次用行动刷新了陆启明对他的认知,如果是以往的这种情况,指不定都已经开始奋起反击了。
偏偏今天就没有。
他甚至还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我知道有很多地方对不起念念,我会改,也一定会把她追回来的。”
态度这么诚恳,倒是弄得陆启明差点没反应过来,很不习惯的瞅着他,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道道。
他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