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隐身在暗处的柳姨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么个发展方向。
她以为那年轻道士打坐就是为了放一个大招,没想到是为了——遁走!
“师、师父……?”这是为什么?
他颤颤的上前,想要伸手去翻自己师父留下的一张皮。
还没来的及动作,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他看看门口,又看看面前的一层皮囊。
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他的师父见势不对,丢下他逃跑的事实。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父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本事。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乔毓伸手去拉他,这个道士可不能出事,她还得靠这个人保持美貌。
老道士挥开她的手,“跑?往哪里跑?”
是啊,往哪里跑?
这个废弃工厂不大,没有后门,只有一个楼梯,通向三楼的楼顶。
乔毓看向躺在那里的姜栩,要是没有那个该死的屏障,她们就会有一个人质,有人质在手,怎么会跑不掉?
“那现在怎么办?啊?”所有的事情都功亏一篑了,她怎么甘心?
被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做不成了。
她的脑子飞速的转着,看了眼站在一旁也很不知所措的老道士,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
“听外面的声音,他们肯定报警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道士,“一会儿,警察进来了之后,你就说……”
“就说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主使的,我也是被你抓来了,你放心,这件事情的性质最多就是绑架。”
“绑架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你年纪大,就算是判了,也就五年。”
“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待五年的,我有钱,还有关系,最多几个月,不会让你多待,也不会让你吃什么苦头的。”
说完她根本就不等老道士反应,自顾自的就将刚刚她躺了的那张床上的人皮和衣服一把推开,然后自己像刚刚那样躺在了床上。
她刚躺下门就被破开了,大量的警察冲了进来,安钦、林霖都手持符咒走在人群的前面。
“都别动!蹲下!”警察大喝,手上的木仓指着唯一还愣愣站着的老道士,“说你呢,蹲下!听见没有!”
老道士看着警察手里黑黢黢的手木仓,缓缓的举起手,蹲了下去。
乔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林霖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人,轻嗤一声,“装什么死呢。”
接着他甩了一张符过去,符纸碰上女人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啦’声。
“啊——!”乔毓一声痛呼,在床上滚了下来。
她的肚子、后背、手臂都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疼的她根本顾不上其他,只是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我、我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啊……救……”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不停的向外伸,那是求救的意思。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传来,混着刺鼻的香水味儿,她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腐烂,脖子上和脸上都长出了黑斑。
奇奇怪怪的味道在厂里弥漫开来,有的人当即就受不了开始干呕起来。
“这是什么、呕……什么鬼啊……呕……”
有一个人开始干呕,就会有第二个人。
陆尚扫了他们一眼,“这就受不了了?都忍住……呕……”
真的受不了,当初在包子铺他都忍住了,在这里没有忍住。
他甚至觉得,这个味道都有点熏眼睛,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睛都有一点点睁不开了。
安钦往谭珩身边挪,想要借助谭珩身上的紫气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但是没用。
她也忍不住的想要干呕。
谭珩想将人按进自己怀里,安钦拒绝了他,她马上拿出一张清洁符出来。
清洁符起了一定的作用,大家都稍微放松了下来。
可也就仅仅得以三十秒的喘息时间,在他们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气味儿又弥漫了开来。
安钦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喊了一句,“柳姨……”
隐身跟在她身后的柳姨会意,马上冲着乔毓丢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
安钦接跟着又燃了一张清洁符,这才让这里的空气好些。
虽然还是有挥之不去的腐臭味儿,但最起码可以呼吸了。
警察这才开始查看现场,先是搜了一遍被铐起来的老道士的身。
然后上前查看姜栩的情况,有个女警上前温和的问:“小姑娘还动的了吗?”
姜栩听见这个声音,看见熟悉的制服,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她动不了,只能轻微的摇头,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嘴却全是呜咽声。
女警家里也有个小姑娘,被她哭的心都揪了起来,她俯身轻轻的将姜栩抱了起来。
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们都在呢,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别怕啊,别怕。”
姜栩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一直流,“我……我不、怕……”
骗人的,她真的很害怕,只是现在不怕了而已。
说完她就昏了过去,女警抱着她,看向陆尚,“陆队,得赶紧将人带去医院啊,谁知道这些人对这小姑娘下了什么药。”
受害者当然是最重要的,陆上点头,赶紧安排将人送去医院。
他对着女警道:“你也跟去吧,她的家属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她后续的口供问题就都交给你了。”
受了惊的小姑娘醒来应该会对她更适应一点。
女警:“好的陆队。”
“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警察在床下面发现了那张还套着衣服的人皮。
“这、这好像是——人皮!”
“槽槽槽!这什么鬼啊!”
严崇石看向那一堆东西,随手找了一根棍子,挑了挑,挑出一整张的人皮来。
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不会是真的……”人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