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洗漱吧,洗完再躺。”谭珩笑着拉了一下她。
她懒懒的道:“我不想动~”
“不想动的意思是……”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少年,语气平常道:“想让我帮你洗?”
安钦:!!!
马上她就挣扎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严肃着小脸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真是大可不必,不用说她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帮着洗澡什么的……嗯……不敢想……
她哥是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的,难道这就是网上说的老司机?
谭珩挑挑眉,反应这么大?小孩儿是不是太容易害羞了?
大家都是男孩子,男孩儿之间相互搓澡都是常有的事儿不是吗?
不过转念想想,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孤单的长大,也没什么可以相互搓澡的朋友,家里也没个男性长辈带着,害羞一点也正常。
更何况他们还是这种关系。
等安钦洗完澡出来照旧还是谭珩给她吹头发,她实在是太累了,头发还没吹干就在她哥温柔的动作下睡着了。
谭珩熟练的将她抱回自己的床上,然后躺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背,本来想着等小孩儿睡熟就回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拍着拍着,他就睡了过去。
又是熟悉的梦境,熟悉的视角。
只是看见的画面却让他的心头大震。
他看见了什么?顶着他家小孩儿的那张脸的人穿着裙装?
裙装???
“哥,好看吗?”小孩儿提了提自己的裙摆,有些不自在的问他。
此刻她站在那里,万物失色,宫殿上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身影,所有的场景都在他的眼中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他怔愣了很久,然后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好看。”
“好看吗?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回女装,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小声的嘟囔,伸手一直在扯自己身上的淡青色的裙装。
已知他就是皇帝,安钦就是从前梦境中的小郡王,现在这个穿着裙装的少女。
少女说,穿回女装?
回?
不是男扮女装,是穿回女装。
也就是说,安钦,自家小孩儿,是女孩儿?!!!
他起身朝穿着裙装的少女走去,像往常一样揉她的头,“好看,要是不自在就换回来。”
“你想穿男装就穿男装,想穿女装就穿女装,不用勉强自己。”
“那哥你会不会难做?”
他笑了笑,“你在想什么呢,我这个皇帝是白当的吗?”
连自己喜欢的人想穿什么都不行的话,趁早退位让贤好了。
少女仰着小脸,对着他笑,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
画面一转,他一个人坐在大殿上,身后只站了一个首领太监,清冷孤寂,他哑着声音问,“皇后用膳了吗?”
首领太监面色有些惊恐,他抖着嗓子道:“殿下她……她……”
“嗯?”他的眼神一厉,“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殿下她用完了,陛下,您也用点吧,不然被殿下知道了她怕是会恼。”首领太监弯腰劝着。
“是吗?她会恼……呵呵……”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苍凉又绝望,“她会恼吗?”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语气淡淡的道:“传膳吧,她没心没肺的会恼什么。”
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批折子,一个人睡觉。
偌大的宫殿好像再也没有了小孩儿的身影。
谭珩是被疼醒的,胸口处闷闷的疼,梦中那种喘不过来气的压抑的氛围让他下意识的排斥再将那个梦做下去。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的坐了起来,微微喘了两口粗气,然后慢慢的消化着梦里的内容。
因为后来的那个场景,他现在最在意的居然不是小孩儿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而是小孩儿最后哪里去了。
他百分百可以肯定,他的皇后就是小孩儿,那么,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皇帝在有皇后的情况下还形单影只的?
或许他是有答案的,但是他不敢往下想。
只能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别的……
想到梦刚开始的那个画面,他颤抖着手将盖在小孩儿肚子上的薄被子往下拉了拉。
轻轻的将小孩儿的睡衣往下解了几个扣子,现在正好是凌晨五点四十,可以清楚的看见白皙的锁骨下的白色束胸带。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谭七爷,在看见白色束胸带的那一瞬间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拉着少年睡衣的手也抖了抖,偌大的卧室里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反应。
直到小孩儿砸吧了一下嘴,皱着眉头翻了一下身,他身体快过意识的俯身去拍她的背。
在她又睡熟过去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他又一颗一颗的将还在梦中的少年的扣子扣了回去。
然后慢慢的躺回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和少年相处的细节。
所以,在水上乐园不是肚子疼,是害怕下水被他发现女孩子的身份。
花生过敏之后他去查医生,发现给她看病的医生全都是安家的医生,那时候他才知道,安家养着的医疗团队一点也不比谭家少。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这么巧,五哥随便送一个医院就刚好全是安家的医疗团队,不是刚好,而是无论五哥将小孩儿送去哪个医院,给小孩儿看诊的都只会是安家的医生。
对了,还有床单。
洗床单确实是因为青春期,但不是因为少年的悸动,而是因为少女的初潮。
初潮来的太突然了,小孩儿也没有一点经验,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备女孩子用的东西。
那天来的那个柳姨,完全就是来给她送女孩子用的东西的。
真奇怪,明明对方瞒了他这么大一件事情,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