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摇头,“不是,是我师父的弟弟。”
“师父?”什么师父?
“嗯,师父,等改天要是刚好遇见了就介绍你们认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天然就对这个人有好感。
“好啊,刚好遇见了,我请你们喝咖啡吧。”
他刚说完就见那个小萝卜头摇头道:“不喝咖啡~咖啡太苦了,喝奶茶~”
“你是小徒弟的什么人啊?”他仰着小脑袋问。
“什么?”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个小娃娃问的太认真了,要不是身高年龄摆在那里,他还以为这小娃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愣过之后他开口道:“我们就是朋友呢。”
“瞎说,我明明就看见了你们之间有一条线,哥哥告诉过我,这条线叫做亲缘线。”还是很亲很亲的那种才会有的。
“什、什么意思?”林霖也有些懵了,这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你们两个之间有很亲很亲的亲缘关系啊,小徒弟,你看不见吗?”完了不等林霖回答他又自己接着道:“哦,对,你看不见。”
哥哥说过,越是和自己亲近的人,越是看不清他身上的东西。
林霖怔怔的看着男人,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的面相很奇怪,他怎么都看不到具体的东西,还以为就是人家命格特殊,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他喃喃的开口,“所以,你知道是吗?”
男人第一次见他的态度太奇怪了,他有理由怀疑对方是认出了他,然后在停车场有意的接近。
几分钟后林霖和安镜就坐在了魏朝家里的沙发上。
安镜吃着蛋糕,看着两个相顾无言的男人,小脚一荡一荡的。
“所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是吗?”最终还是林霖先开了口。
“是,不过爸爸去年过世了,我们还有一个妈妈。”魏朝的声音显见的有些颤抖。
“这么说来,你是我的……哥哥?”哥哥两个字他说的很轻,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我是你的哥哥,比你大七岁……今年二十七。”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手腕和腰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叶片形胎记……”小小的胎记还有清晰的叶子脉络,而且同时出现在手腕和腰间,这太有辨识度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认错。
第一次见面是他在公司的楼下看见林霖带着人往电梯口走,当时他的衬衫袖子正好往上卷了一点,这么多年他又习惯性的去看人的手腕,所以一眼就看见了那醒目的叶片胎记。
当时用上了自己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去,而是开始在公司里打听那个带着人上了谭总办公室的青年是谁。
“你、你确定吗?”他的腰上确实有一个和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胎记,但是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太过震惊了,他想要反复的确认。
“要不去做个dna?”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明明很想就这么确定,却还是故作镇定的问要不要去做一个dna。
这看得魏朝很是心疼,“不用做dna,我认得自己找了十几年的弟弟。”
“找了……十几年吗?”尾音刚落,眼泪也就掉下来了。
安镜小脚都不荡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小蛋糕,爬下沙发,抽了一张纸,又爬上去,侧着身子给林霖擦眼泪。
“小徒弟,你别哭啊~”他生涩的给林霖擦着眼泪,“哥哥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他这一说林霖哭的更凶了,“我、我没事儿……”
拿过安镜手里的纸巾,他自己胡乱的擦了擦,然后红着眼睛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魏朝,“为什么……会丢掉我?”
他这一问魏朝就僵在了那里,这让他怎么说,说他们有一个酗酒赌博的父亲?你生下来之后就他找人算命说你会妨碍他的财运?那人说你天生克父?
所以在你出生之后他就一直想要扔了你,只是妈妈一直不同意?
后来消停了一段时间,他和妈妈都稍微放松警惕了,以为他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结果他和妈妈出门之后也就半天的功夫他就被你丢了?
“我……”他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话。
林霖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些期待,见魏朝久久不说,他扯着嘴角笑,“我知道了。”
所以这个意思就是,他不是自己走丢的,也不是被拐的,就是被丢掉了。
“不,你别瞎想,我和妈妈都不想的,自从那天之后妈妈每天都很后悔,没有停止过一天要找你。”这么多年,眼睛都快哭坏了。
“嗯。”突然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是他们在他认识小师父前相认的话,说不定他会哭的更惨,并且无比渴望被带回去和其余亲人相认。
可是现在好像就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和激动,过了那个劲儿之后好像也还好。
魏朝想了想还是道:“你……想要回去看看妈妈吗?”
这么快的吗?
妈妈……曾经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妈妈,不必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放学来接,不必很温柔的叫他宝贝,也不必给他做多好吃的饭菜。
只要在他喊出妈妈的时候有人回应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过了需要妈妈的年纪了。
十几年的颠连困苦现在好像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他张了张嘴,“我、要不改天吧。”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释然了又好像没完全释然,见自己的妈妈,他还是有点犹豫了。
“好,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再带你去。”他甚至都还没有告诉自己的妈妈,弟弟找到了。
因为怕弟弟到时候不肯认他们,妈妈就算是见到了他,也会因为弟弟的不肯相认陷入更深的自责中。
安镜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