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张大头做的吗?
阮念念脑海里莫名想到昨晚回去江燃在床上逼她说出来的事情。
晚上,周明霞和栓子的处理结果出来了,下农场去劳/改,两个人还都被剃了阴阳头。
不过一天,平时嚣张的周明霞像是霜打了似的,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栓子更是脸色苍白,一副死人模样,全身都在疼,他被人踢坏了老二,不过是村医草草的来看了一下,没人为他伸张正义。
能干出来偷人媳妇的事情,就得承受了这后果。
阮念念看着他们被村里的人送走,还有点怅然,不过,更多的是安心,那俩人都不是好玩意,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早点解决早点安心。
今晚,大河村餐桌上的下饭榨菜就是周明霞和栓子的事,一个个的都说的眉飞色舞的,家里有小孩的还要隐晦点说。
知青点。
苏晚晴想到栓子和周明霞被打的场面,脸色苍白,浑身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要是阮念念去告她作风有问题,会不会也像是周明霞和栓子那样,被人扔石头,烂菜叶,被人打……
不,不,她什么也没做呢。
就是阮念念去告她也不会有什么的。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苏晚晴想想那场面,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这个时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荒谬。
阮念念旁敲侧击问了问江燃,栓子是不是他给踹废的,江燃并不承认这回事。
阮念念看他说的一本正经的,还以为真的不是他做的,到后来娃都好大了,他说漏嘴才知道这人夜里折腾完她问出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睡着,就起来打人去了。
周明霞和栓子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十来天还有人提起来,甚至还传出来一些其他的流言,比如周明霞不止是和一个男的有不正当关系,比如前年柳洼村有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在大河村跳了河,正是因为栓子欺负了她。
这些流言阮念念也不清楚是真是假,听听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眼瞧着到了和张萍说的,交那几套定制的香皂的时间,她骑着自行车去了县里,先去服装厂。
除了皂本身好看,花型复杂,在包装上阮念念也是买了好几种纸,反复折出来好看的造型。
精致富贵又大气,模样比她在省城见的外国商品还好看。
张萍挨个检查一下,到复原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弄了,阮念念笑着把每个都整理好,放进去,然后又系上蝴蝶结。
张萍笑道:“还是你手巧。”
张萍要了五套,十八块钱一套,一共九十块钱,这钱可比一块一块的卖家事皂容易许多。
阮念念又给张萍送了一块她最近做的别的皂,张萍不收,她依旧是说让张萍试试新的皂用起来怎么样,提点意见。
阮念念会做人,张萍听着心里也满意的很,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你那个朋友,还能不能弄来猪肉了?”
阮念念不清楚陆光明那边还能不能弄出来了,她也不敢轻易许诺,猪肉是紧俏玩意,她要许诺了弄不来,或者,张萍看她弄的容易,以后次次来找她。
“我给你问问,不过这东西不好弄。”
谁都清楚猪肉不好弄,张萍能理解:“能弄就弄,没有的话,鸡鸭有也行,鸡蛋我也要。”
阮念念答应她去问问,有的话就来告诉她,阮念念先把自行车放在了服装厂门口,提着一袋子的家事皂去小胡同。
陆光明正在卖鸡蛋,阮念念把他剩下的鸡蛋全部收了,又把家事皂交给他。
这段时间,陆光明也没少卖肥皂。
“念姐,要不要去国营饭店,吃个饭?”陆光明贼眉鼠眼道。
阮念念恰好和他有话要说,也就答应了,往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又在黑市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镜心。
此时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把玩。
林镜心道:“这东西喝水都嫌它小,你再便宜点,我就拿了。”
中年汉子被她说的脸色涨红:“姑娘,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要不是我孩子等着看病,我是不会卖的,十块钱已经是最低价格了。”
林镜心撇了撇嘴:“你真敢要,一个破玩意还敢卖这么贵,那厂里上班的工人,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了?这都能抵大半个月工资了。”
她要不是觉得这东西看着适合宋辞明那种拿笔杆子的人用,才没什么兴趣。
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不经常卖东西,被人这样说了,脸上有点尴尬,手在身上擦了擦,看着那青瓷杯,犹豫要不要低价卖了。
东西虽好,但,大家来自由市场买鸡蛋肉的多,这杯子,的确没什么人会花大半个月工资买了。
林镜心道:“三块钱,三块钱我就拿走了。”
听到这个价格,男人还是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三块钱只够女儿住几天院,可,再不卖出去,连几天都住不了了。
男人咬牙,正要答应——
“慢着,这杯子小爷看着不错,我买了。”
林镜心和中年男人都没预料到这一出,同时抬头看他。
陆光明颇为大方的拿出来一张大团结:“十块钱是吧,我要了,给钱。”
男人还在懵的时候,林镜心先反应过来了,站起来道:“你谁啊?这是我先看上的,你凭什么说要就要?”
这蛮不讲理的,陆光明心想怪不得念姐让他来买呢,原来是知道这个人的脾气。
只是陆光明是谁啊,他在这黑市上跑了两年了,什么人没打过交道,就连碰到来抓人的,他每次都能滑不溜秋的溜了。
“你看上了,你付钱了吗?”陆光明问。
林镜心脸色不好:“我正要付钱呢。”
陆光明:“那不还是没付吗,怎么,不行叫市场上的人评评理,看看这杯子属于谁?”
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