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马占山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对毛春菊不忠,那是他个人感情的事,但是将他仕途上的失利无缘无故地怪罪于我,这纯属无稽之谈了。
然而,事实上,他对我的怨恨还远不止这些。
他对苏筱曼既然是真心相爱,对她经常出入欢场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可苏筱曼要生活,不去欢场就没有收入,马占山不得不源源不断地送给她钱财。
苏筱曼的花销比较大,单靠马占山的职务收入根本就满足不了她,于是,马占山开始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利用工程项目的名义私吞公款,这也是他好多项目大大超出预算的主要原因。
问题的重点,他不是干一两次就收手,而是屡屡如此,还屡屡得手。20多年以来就不曾停手,由小项目到大项目,由少到多,他私吞的公款已经不计其数。
之所以每次都能得手,而没有东窗事发,那是因为他精通财务政策和账目,在这一方面做得滴水不漏,所以组织上从账目上根本就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最后这一个有机工程,确实是因为资金短缺筹集不上来而导致夭折的,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锅,他却让我给背了。
我原以为他只说说自己的故事就罢了,他还提到了马小二。
马小二中学毕业之后,在他的支持下,去西部省建了个工厂,建厂资金便是苏筱曼以华裔商人的身份投资的,实际上就
是他的钱。
而马小二工厂里的技术人员,绝大多数都是在黄土县化工集团工作过的,高薪挖了过去。
能多挣钱谁不干?
何况又是老板儿子的工厂。
不要把人们想得多么高尚,这就是人性。
马占山嘿嘿一笑,“在黄土县的人看来,我马占山已经一无所有了,妻子跟我离了婚,我还莫名其妙的逃跑了。”
他顺势一拍苏筱曼的肩头。
“实际上,我的钱都在她们娘俩手里,跟在我的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哈哈!”
马占山将这么隐私的秘密全都告诉了我,从他的讲述中,他好像并不缺钱,那他为什么还要怨恨我?好像假椰汁的事儿,他也有参与,我想肯定不是苏筱曼一个人的主意。
“马总真够坦诚的,我们虽然认识,但其实根本就不熟,对于你儿子马小二,我们是同学,可关系也不怎么样。你把你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告诉我,是在显摆你的牛逼,还是真的无所畏惧呢?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在国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对于我的椰汁制假售假一事,马总不会置身事外吧?”
“哈哈哈哈!”
马占山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还真让陈总说对了,我马占山根本就不怕,不担心陈总知道这些。实话告诉你吧,关于你那椰汁制假售假的事儿,还真与我有关。”
原来,苏筱曼早就认识斐乐元的,偶然的一次机会,斐乐元邀请苏筱曼去紫雾山庄做客
,苏筱曼看到了我的椰汁,一喝挺好喝,一看还是来自国内,想打听打听椰汁的来源。
斐乐元并没拿这个当回事儿,只说是从朋友那里订购的,并没有告诉她具体的联系方式。
这个苏筱曼喝着椰汁,竟然喝上瘾来了,每到周六周日,她就以拜访朋友为由,到紫雾山庄做客,其实她的目的就是喝椰汁去了。
逐渐地,她对紫雾山庄商会有所了解了,然后她就动了心思。
她将这个心思跟马占山一说,马占山特别支持,就给她出了个主意,借着赞助商会的名义,从斐乐元手里将椰汁购买过来,然后,用其他的椰汁与其进行勾兑,将份额数量做大,一部分捐献给紫雾山庄,另一部分就卖给出入山庄的其他商人。
一开始小打小闹,后来发现大有可为,这一进一出,可以获得丰厚利润,于是买卖越做越大。
“难道马总不知道这椰汁是我的工厂生产的吗?”
对于他们这种明知故犯的行径,我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哈!”
马占山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椰汁是从陈总工厂生产的,我同样知道陈总利用这椰汁获取了大量钱财,也正因为如此,激起了我的嫉妒之心,我才支持小曼做你的假椰汁生意的。哈哈哈哈!”
商品的利润太高了,便会引起他人的贪婪之心,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看来马总是故意为之,破坏我公司的声誉,
已经给我的企业造成不良影响,要对我公司进行赔偿的。”
听我说要让他赔偿,马占山立刻就翻了脸,两眼一瞪,把半截雪茄狠狠地摁在了烟灰缸里。
“赔偿?我还没有让你赔偿,你却要让我赔偿,真是岂有此理?”
这真是倒打一耙!
我都不知道他损失了什么,又不是我令他破产的。这人若是不讲理,你说什么理都是没用的。
然而,接下来马占山的解释却着实令我一惊,他说的不是化工集团的事,而是大泉矿泉水厂。
他说大泉矿泉水厂的幕后实际投资人是马小二,只是厂方没有这方面的留存资料罢了。
因为我调查制造假矿泉水的事,导致大泉矿泉水厂倒闭了,还被处以巨额罚金,就是把厂子卖了,这笔钱都交不上,弄得马小二都不敢出头露面接手此事,眼睁睁的看着工厂被法拍。
马占山将此事也迁怒到了我的头上。
“你儿子投资的工厂制造我天泉矿泉水厂的冒牌产品,竟然还有理了!”
我忍不住怒斥道。
对这种恶人先告状,如此无耻之徒,我差点气得语结。
马占山冷笑一声,“这同样是拜陈总所赐。把我的化工集团折腾没了,还不让我折腾折腾你的矿泉水厂了。遗憾的是,让你发现了,这真是我的败笔。”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