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察,面部表情的变化。
江城产生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在被头颅包裹的人脑,偶尔也会动?
科研者们常常停下手中的工作,盯着罐子里的物质,他们望的出神,这是众人费了多少力气,写了多少构思才造就出来的心血。RBN是不是也在像他们一样思考?在感知这个世界?那它会想什么?
在诞生之初的过程,是否会像母体中包裹的婴儿一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世界感觉到好奇?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毕竟模拟大脑没有嘴巴,不会说话,也看不到玻璃罐外面的科研者们好奇的目光。
四个RBN材料,进展有快有慢,四号实验体是其中最特殊,构建网格神经元模板最迅速的一个,它已巍然成为一个可以反射大部分条件的个体,通过电流的刺激能做出一些本能的反应。
在观测的位置,喜出望外的科研者们轮流上去观看四号实验材料优秀到难以置信的方面,他们的神情简直像看襁褓中的婴儿一样。
江城同样开心,估计再用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芯片就可以研发成功后植入,到时候可以彻底实验模拟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它们是否能做到量子计算机目前已知的极限?或者有所突破,能够延续人类多变思维的同时把信息处理做到极致!
摘得这颗科技进步途中的瑰宝,似乎已经不远了。
不算是两点一线的工作环境,大多数科研者们吃喝住全部都在科研基地里面,他们近乎没有娱乐活动,在紧张的氛围里度过了每一天。
但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复,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进展。
绷了一个多月,除了科研基地外面就是荒凉的戈壁,如电影中一样,这地方只有红柳和骆驼刺能够生长,偶尔眺望远方能看到水面以及植物的幻影,这被人类称为海市蜃楼。
科研对于平常人来说无聊且枯燥,就是繁琐的公式,做不完的实验,走不通的某个逻辑点,失败后反复的推敲,睁开眼就是满脑子的任务。
对于陈昂和万兴言他们来说,公式是活的,实验是带有刺激感的,失败是能激励鼓舞人心的,睁开眼就有的任务是一条赶着人向前的鞭子。更重要的,是信仰。对于科学的尊敬,对于伟大进步的热衷,对于华夏更上一层楼的殷切希望!
马克思曾经说过,“社会的进步,就是人类对于美的追求的结晶。”
美,我们同样可以理解为强盛之美,华夏是一只鸿雁,我们就是掩藏在其中的羽毛,鸿雁意欲冲天而起,羽毛就必须旺盛。
待望向天空,天际线里翱翔的生物,也许是我们。
江城他们迎来的第一次歇息,是谭狱长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只羔羊。
谭狱长是西北畜牧家里生长起来的孩子,对于烤羊颇有一番心得,这个矮个子老头对于科研者向来很尊敬,虽然他是犯人眼中的大恶魔,但在面对陈昂他们的时候,总是一番慈祥拘谨的样子。
尤其是见到沈怡然的时候,狱长总想搭两句话,问问京都的情况。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老狱长有个年纪和她一样大的女儿,在京都攻读博士。老谭一辈子没去过京都,他就呆在西北,他喜欢这片荒凉的地方,因为这里见证了他即将没入黄土的人生。老谭对于下属阴沉着脸,对于犯人雷霆手段,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但他是个严格意义上的好父亲,从来没凶过自己的女儿。
人类真奇怪,拥有两幅面孔,大恶魔狱长回家之后就是温顺的羔羊,每月挣得工资都如数上交,不敢留二十买盒好烟抽抽。
哦,原来是因为情感,或者说因为爱,才使谭狱长满是皱纹的阴沉脸颊变温和。
老谭动员犯人出来,在黄昏落日,橘红色铺满整个戈壁滩的时候,挖了一个大洞。江城他们好奇的看着这群五大三粗,手里都有两条人命的犯人在狱长面前大气也不敢吭,老老实实干完手中的活。
沈怡然甚至跑过去,问其中一个光头刀疤脸,“挖这么深这么窄的洞你们还能爬上来吗?”
光头吭哧了一会,“额······应该可以。”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高挑又漂亮的女孩,拘谨的低下头去继续挖坑。
大多数科研者包括江城都不懂,为什么烤羊要挖坑?
谭狱长也没说什么,把犯人带回监狱之后,自己动手往坑内填满了结实耐烧的柴火,都是上好的红柳木。在夜幕来临之前,他点燃了这些东西,把整个土坑封起来,两米外的位置,有三个提供氧气的斜洞,滚滚浓烟就从其中一个洞里冒出来。
整个燃烧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等到打开的时候,沈怡然他们好奇的凑过去看,那个土坑竟然被烧的通红,下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红光,全都是未燃烧殆尽的木头余烬。光是站在坑口,她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热气涌上来,烤的脸颊热乎乎的,再近一点就有灼烧的疼痛。
谭狱长一边把收拾干净的小羊羔用贯穿式的铁架子放到土坑里面,一边介绍,“通过燃烧的炭烤温度,可以使羊羔的内外都烤到,完全兼顾,不同于篝火的明烤,这样的方法算是我们流传百年的老秘诀了。”
江城他们这才明白,挖坑的真正作用。
西北戈壁滩的夜里还是很冷的,晚上甚至能跌到零度左右,科研者们衣着单薄,已经感觉到有些冷了。吹来的风粗粝又刚烈,一件单衣加外套阻挡不了刺骨的寒意,谭狱长把剩下的红柳木点燃,升起了一团篝火。
黑暗之下,只有这团跳跃着的火光,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之中,在孤寂与苍凉之中,给予大家一些慰藉和温暖。
这里虽然不是大漠,但有袅袅升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