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睐把灰绿色的玉扳指拿在手里打量，作为玩家她能感应出这是一件诡异道具，但这里不是在那片灰雾空间内，她并不能仅靠触碰就知道这件诡异道具的效果。
秋柿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伸手戳了两下：“道士，你这是什么诡异道具？冰冰凉凉，手感还挺好，戴着应该挺舒服的吧。”
许玄安说道：“记得我刚才提到过的腐败之父吗？就是安斯神父被石碑里的信息弄疯了之后，信仰的那位神明。”
孙秀睐点点头，她当然记得。
这么说起来，其实她们最开始调查的方向也没错，夏尼斯城的丧尸危机起源果然和那片海底遗迹脱不开关系，只是很可惜他们之中没人能看出摆放在博物馆里展览的那块石碑有什么蹊跷，然后又得到了文物造假的情报，以为之前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算是功亏一篑了。
“这就是腐败之父赐给我的礼物，叫做腐败之赐。”许玄安将灰雾空间用来说明这枚玉扳指的文字简单复述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就想知道，这代价会是什么？物品描述里的祂在注视着我，有没有实际的意义？”
“啥？这扳指是神赐道具？”
秋柿一听，就跟触了电一样浑身一激灵，连忙后退几步回到了墙角，还使劲搓了搓刚才在扳指上戳了两下的那根手指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道士你倒是先说清楚啊！一声不吭就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拿出来，我还以为了不起就是个完美级的诡异道具呢，结果你这是神话级的神赐之物？这也太吓人了！”
许玄安奇怪道：“神话级的神赐之物？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神话级不都是神赐之物吗？”
“不一样的安哥，神话级和优秀、精良、完美、史诗、传说这些一样，只是代表道具品级，而神赐之物会像你这枚扳指一样，有个‘由神所赐’的特殊性，只不过神赐之物的品级通常都不会低就是了。”
解释区别的是孙秀睐。
秋柿显然对神赐之物唯恐避之不及，但她就不太在乎了，依旧拿着腐败之赐细细打量。
“祂在注视着你，恐怕这就是字面意思，已经有一位我们凡人难以理解的存在注意到了安哥你。”
“至于代价……不知道。”
“在神明开始清算前，没人会知道祂将收取什么样的代价。”
“可能是生命，可能是记忆，也可能是情感，甚至再实际一些，一块金砖，一把头发，一卷卫生纸……至少从理论上，这些都有可能。”
前面的生命记忆这些，许玄安非常能理解，这也与流传在现实世界的神话传说相吻合，但最后这几样……秀睐是认真的吗？
不管怎么想，卫生纸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中间缺失了十年，但孙秀睐依旧能读懂许玄安的心思，而她似乎也为此感到高兴，嘴角都扬起了笑容：“安哥，我当然是认真的，神明无法揣摩，不能将我们人类的认知套在神明的身上，利益得失甚至是善恶爱恨都全无意义。”
“那个石碑里记录的祷言虽然提到了取悦神明，但这也不过是从我们人类角度进行的剖析和理解，是非常单方面的认知——只是我们觉得神明愉悦了，但神明或许压根就不懂得什么是‘愉悦’。”
“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用我们人类的价值，去推测神明会收取什么样的代价。”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句话，人类无法揣摩神明的行为。
许玄安看了眼已经躲回墙角的秋柿，询问道：“她怎么这么害怕？”
“因为这是神赐之物，接触的多了说不定就会把自己也推进的神明的视线里，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听到孙秀睐的解释，许玄安脸色一变，一把抢过玉扳指：“知道有危险怎么不早说？还一直拿着！”
“我？我无所谓。”
孙秀睐伸手摘下背在身后的鱼竿袋，许玄安之前就好奇她大晚上怎么背着个钓鱼竿，只是还没来得及问，现在看到她拉开鱼竿袋的拉链，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鱼竿，而是一柄长剑。
许玄安恍然想起在有关孙秀睐的资料介绍里，有提到她随身携带的诡异道具是一柄长剑，没想到会装在鱼竿袋里。
不过想想也是。
不伪装一下，背着把长剑在现实的城市里到处晃荡，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把剑叫血脊，和安哥你的腐败之赐一样，也是神赐之物。”
许玄安微微张着嘴，有些错愕，原来孙秀睐的不在乎是因为她已经进入了神明的视线。
“如果我不想要它呢？”
孙秀睐摇了摇头：“神明赐给你的就是你的，想不要都不行。”
“直接丢掉不行吗？”
“行不通的，不过安哥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看会怎么样。”
既然孙秀睐都这么说了，许玄安拿着腐败之赐走到窗户边，运用灵力屈指一弹，这枚灰绿色的玉扳指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天边。
眨眼就没个影了。
秋柿和孙秀睐都愣了一下，虽然没想到他这一丢，竟然能丢这么远。
“怎么了？难道丢太远了会出什么问题吗？”
“这倒不会。”
“那么接下来呢？”
“不用管它，安哥你要不了多久就会明白了。”
孙秀睐瞥了眼站在墙角的秋柿，说道：“秋专员，安哥答应中途加入副本救我，是诡事会同意让他看第三福利院的档案对吧？”
“嗯嗯嗯。”秋柿点头如啄米。
“这样吧，档案也不用拿了，你回避一下，我亲自和安哥讲讲发生在第三福利院的事情。”
“好的！”
秋柿没有任何异议。
虽然这明明是她的办公室，但她还是老老实实让了出来。
事关被遗忘之地，不让她听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为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