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吴婶子看着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媳妇,你过来看,他们多般配。”
春秀是纯粹的村里人,没吴婶子那么多见识,只是惊于他们在果树上鸟雀般的身姿,以及那好看的面容:“不知公子和夫人什么来头,天仙似的。”
吴婶子面露钦佩之色:“黄大夫说,早年他曾被请到承天观中给相爷的长孙女看过诊,夫人的面容轮廓,与那大姑娘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春秀惊得睁大眼睛:“娘,不会是……”
吴婶子道:“知道就好,别露出异样,不管是不是白家大姑娘,疲于奔命的行人能在我们这里得到休息,也是好的。”
春秀点头:“娘,我知道了。”
……
不一会儿,两人提着一箩筐柿子回来了。
小黄狗去地里沾了满身泥和水,吴孝杰看见了,拿着小竹条给打了一顿,吓得小黄狗撒丫子跑出院子,又把身上弄得更脏。
吴婶子把二人赶到灶房里:“春秀已经准备好面了,你们快去。”
白明微点头应了一声:“好。”
两人进去的时候,春秀已经把面准备好。
她假惺惺地捂着手:“哎呀,刚才不小心切了手指,肯定不能和面了,我教你们怎么做吧。”
风轻尘抿住唇角的笑意,他面向有些为难的白明微:“你把柿子去皮,其他步骤我来。”
白明微问:“你竟然会下厨?”
凤轻尘笑着道:“要照顾你,自然要掌握十八般武艺。”
白
明微没有理会他,找了椅子和一把小刀,就要处理柿子。
风轻尘却拿出两条白绸:“袖子太大了,帮我绑起来。”
白明微接过白绸,在两条白绸的顶端打了一个结。
白绸延长后,她将白绸在风轻尘的背上过肩展平,又将白绸的一头从腋窝下穿出来,拉到肩膀处,另一头在背上十字交叉……最后打了个绳结固定起来。
袖子就这么挽好了。
整个过程,风轻尘都张开手臂,任白明微的手时而穿过他的腋下,时而又拂过他的腰际。
酥酥的麻,轻轻的痒。
而他始终高挂着嘴角。
春秀在一旁捂着唇笑。
风轻尘也当真会做,一大盆面粉他轻车熟路和好,两人互相配合,春秀则不时教他们制作的步骤,需要的时候上前帮一把。
这大概是白明微最手忙脚乱的一次,但尽管忙乱,与风轻尘却配合得相当完美。
看到风轻尘沾了面粉的鼻头,她会伸手帮忙拭去。
两人偶尔互相搭话,气氛很是融洽。
等到蒸饼的材料准备齐全,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虽然肚子已经饥肠辘辘,但望着一盆盆揉好的面,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风轻尘伸出满是面粉的手,在她鼻尖轻轻一点。
白明微狠狠瞪向他:“你做什么?”
风轻尘慢条斯理地道:“你帮我擦了那么多次,我也要还你一次。”
说着就要去给她擦。
白明微看着越来越近的手,偏头避开:“好意心领了,不过
不需要。”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风轻尘摇头:“这小家伙真是不经逗。”
春秀笑道:“公子快洗手去吧,早饭已经好了,蒸饼的事就交给孝杰。”
风轻尘颔首:“好。”
……
晚间,两人在春秀和吴婶子的陪同下,把蒸好的柿子糕挨家挨户送去,向众人表达感谢。
村里的人都笑呵呵地接了柿子糕,无一例外的都说着一些吉祥话。
白明微觉得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问风轻尘:“他们一直在说早生贵子、百年好合这些话,你不觉得不对劲嘛?”
风轻尘凑近她压低声音:“笑着接受就是,不是每一位村民都读过书。”
这么解释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所有人都说着祝福新人的话,那就有些不对劲了。
白明微可没理会他的忽悠,找了个机会问小豆子:“小豆子,告诉姐姐,为什么大家拿了柿子糕这么高兴?”
小豆子笑嘻嘻地道:“不叫姐姐,叫婶婶。”
白明微疑惑:“嗯?”
小豆子还在笑:“娘亲说柿子糕只有办喜事的时候才吃,叔叔和婶婶来送柿子糕,是因为叔叔和婶婶成亲了。”
白明微笑容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拍拍小豆子的肩膀,随即走到正在等她的风轻尘身边:“你早就知道柿子糕的含义了?”
风轻尘一脸惊诧:“含义?什么含义?”
瞧见他这装模作样的做派,这坏心思已经坐实了,白明微瞪了他一眼:“好歹知会我一
声。”
风轻尘笑道:“老话说得好,要是心中没有鬼,就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除非你心中有我,否则也不会因为柿子糕乱了心神。”
白明微没好气地道:“我心中有你?难道你是鬼吗?”
风轻尘嬉皮笑脸:“只要在你心里,就算是只长毛的,我也甘愿。”
白明微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吴婶子。
风轻尘追上她,用手肘杵了杵她的手臂:“别听那小豆子胡说,糕点在我们看来可能很寻常,但对于村民们来说,却是寻常难以吃到的美食。”
“他们只舍得用在这一生只有一次的喜事之上,所以才会觉得能吃上糕点就一定因为喜事。”
白明微睨了风轻尘一眼:“一生只有一次?男人三妻四妾,只要愿意,娶一个摆一次酒席,何来一生一次之说。”
风轻尘拍了一下脑袋:“都怪我想当然了,我想着这辈子肯定只有你一个,所以就是一生一次,但是忘了还有一堆不负责任的男人,左拥右抱好多个。”
白明微没有理会他,和吴婶子一起把剩下的柿糕发完。
大家收到柿糕,无一不是十分高兴。
白明微忽然觉得,普普通通的糕点似乎有了别样的味道。
在村里几日,感受到的只有热